李秀蓮和季淩就在門口。
陳承弼冷著臉什麼也沒說,他掏出一塊藍色的手帕遞過去。
湯臣默默地接過去,小聲說:“我不是真哭。”
陳承弼愣住了:“那你...”
“我哥太煩了,我趕又趕不走,隻能用這個方法。”湯臣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陳承弼的臉色這才好看些。
他說:“晚上,我派車來接你。”
他忍了一天了。
湯臣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生病了,我媽和我哥不會讓我晚上出去的。”
“我去就跟你媽攤牌算了。”陳承弼轉身就要走。
湯臣連忙道:“別,我想辦法出去。”
陳承弼心滿意足地走了。
湯臣又睡了一下午,精神慢慢地恢複了。
季淩以為他還在睡覺,沒想到上來看到他在穿衣服。
“你病還沒好利索,你這是要去哪兒?”
季淩不高興地說。
“我要去上班了,昨天請了一晚上假,今天晚上再不去,主管就要扣我錢了。”
說話的時候,湯臣不敢看季淩的臉。
季淩的臉黑漆漆的,壓低聲音說:“你別想騙我,我知道你是要去姓陳的那兒。”
“哥,他有什麼不好的?”湯臣可憐巴巴地說。
“他是男的,從根上兒就不對。”季淩說。
“我不跟你說了,小燃姐在胡同口等我,我得趕緊下去了。”
湯臣推開季淩跑了。
李秀蓮忙著賣貨,看到湯臣跑出來。她隨口問了句:“你去哪兒?”
湯臣謊話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去找我同學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我就住在他那邊。媽,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去吧。”
這麼天以來,李秀蓮都習慣了,揮著手讓他趕緊走。
季淩想追出來,卻被李秀蓮叫住了。
“你別去送你弟弟了,他都這麼大的人了,是時候學著自立了。”
湯臣跑出去很遠,偷偷往後麵看了一眼,發現季淩沒有追上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陳燃在胡同口等著他。
“你今天去上班嗎?”
“可能去不了,你幫我在秦姐那兒請個假。”湯臣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的事哪兒輪到我操心啊?我想應該有人給你請過假了。”
陳燃笑著說。
正說著,一輛車子從不遠處駛了過來,緩緩地在他們身邊停下。
司機從裏麵探出頭,恭敬地對湯臣說:“季先生,上車吧。”
湯臣拉開車門坐進車裏,對陳燃招了招手道:“我走了。記得我哥要是問起你,你就說我晚上去上班了。”
“知道了。”陳燃滿口答應。
車子繞了一圈到了四合院後門。
湯牙走下車,陳承弼在門口等著他。
“外麵多冷啊,你怎麼不到屋裏等?”
湯臣蹦蹦跳跳地往他身邊走去。
“怕你不來。”陳承弼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往屋裏走去。
“晚上吃飯了嗎?”陳承弼邊走邊問。
“沒有,就等著來你這兒吃好吃的。”湯臣眯著眼睛笑,眼睛彎成了月牙。
飯菜都放在爐子上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