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含含糊糊地說:“被蚊子咬了幾個大包。”
他跟宿舍裏的人都商量好了,再過一會兒他們就一起去找指導員,讓指導員找劉誌新談話。
雖然不能拿他怎麼樣,但也夠劉誌新喝一壺的。
“你把領子解開讓我看看。”薑宜年不相信。
湯臣拗不過他,遮遮掩掩地解開了衣服扣子。
“怎麼弄的?”看清楚湯臣脖子上的淤青和明顯的掐痕,薑宜年表情又驚又怒。
“劉誌新掐的。”湯臣小心地瞄著他的臉色。
“我去找他。”薑宜年黑著臉,抬腿就要走。
湯臣連忙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勸:“你以什麼身份找他?他似乎察覺到我們的關係了,還威脅我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怕他會狗急跳牆,往你身上潑髒水。”
“我不在乎。”薑宜年硬聲道。
“我在乎。”湯臣歎了口氣,軟軟糯糯地說:“我不想聽到有人說你不好,哪怕一丟丟也不行。”
薑宜年的神色緩和下來,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甜。
這種類似於表白的話,他希望湯臣以後能多說一些。
“那你打算怎麼做?我好配合你。”薑宜年的態度軟化了。
薑宜年嘴上說不插手,可在背後沒少花力氣。
指導員把劉誌新叫到辦公室裏狠狠批評一頓。
開始時,劉誌新還不承認。
湯臣找來了吳致遠,吳致遠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劉誌新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擔心吳致遠會說更難聽的話來,劉誌新不得不承認犯下的暴行。
可他死性不改,把一切錯誤都推到了湯臣身上。
“我和同學在那兒聊天,他舉起手機就拍。我生氣了,讓他不要亂拍,他不但不聽,還說了很多難聽話,我一時氣憤才掐了他。”劉誌新憤怒地說。
湯臣覺得劉誌新真是個人才,把黑的說成白的這種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會的。
劉誌新做到了這一點,說到最後他聲淚俱下地表示,以後再也不會這樣的事情了。
指導員起了惻隱之心,反而勸說起湯臣來,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小。
劉誌新給湯臣賠禮道歉,還掏了三百塊的醫藥費。
離開的時候,劉誌新看湯臣的眼神陰森森的。
“我請大家吃燒烤。”湯臣宣布。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外麵走。
在半路上,他們“恰巧”碰到了薑宜年。
薑宜年是掐著點兒過來等湯臣的。
“薑教授一起吧,今天方淮請客。”周曠大著嗓門說。
“好啊。”薑宜年看了湯臣一眼,瞳孔表麵像籠罩著一層霧,有些晦暗不明。
湯臣神色一震,一彎腰擺脫了吳致遠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掩飾似地說:“今天太熱了。”
“熱嗎?我不覺得啊。”吳致遠往周圍看了看,納悶地說:“我看你都沒出什麼汗,你很熱嗎?”
湯臣:“你別搭著我走,我就不會覺得熱。”
吳致遠愣了下,笑著說:“怎麼,你嫌棄我啊?”
湯臣斜了他一眼,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吳致遠突然撲上來,雙手齊上,對著他的頭發一陣揉搓,嘴裏還在說:“我讓你嫌棄我,讓你嫌棄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嫌棄我了...”
大家都看著他們打鬧,誰也沒看清薑宜年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當他們回過神來時,薑宜年已經抓住了吳致遠的手腕,隱隱帶著怒火地質問:“你在幹什麼?”
“跟他玩啊。”吳致遠一臉地莫名其妙。
“你這樣弄,他會不舒服的。”薑宜年硬聲說。
吳致遠挑了下眉:“你怎麼知道他不舒服?畢竟他又不是他。”
他覺得這個姓薑的教授簡直有病。
他跟湯臣玩得好好的,丫突然就上來插了一嘴。
湯臣隨便扒了下頭發,連忙過來打圓場:“沒事沒事,大家都是鬧著玩兒,別放在心上。”
薑宜年和吳致遠都很不高興。
之後的路上,他們誰都沒理誰。
到了燒烤店,湯臣追著薑宜年去了衛生間。
“你生氣了?”他拉著薑宜年的袖子小聲問。
“沒有。”薑宜年皺著眉頭,說著違背心意的話。
他的確是不高興了,因為那個叫吳致遠的小子,沒事就愛跟湯臣打打鬧鬧。
“劉誌新追著我打的時候,幸好吳致遠從那兒路過,要不然我會被劉誌新打得很慘。”湯臣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
“他敢?!”薑宜年繃著臉說。
“你在,他當然不敢。你不在學校裏,他就欺負我。總之,吳致遠幫了我。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