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在丁妖妖手中,丁妖妖私奔出宮,而他的親自追蹤卻又是無果而返,答案,便呼之欲出。

她雖老,但心卻不老,尤其是在這個庭院深深的後宮之中,她,更不能老。一將功成萬骨枯,她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雖不敢說是萬骨,但也是踏著不少人的血跡走上來的。

緩緩的睜開眼,皇太後帶笑的眸子若有若無的掃過水煥文的臉上,嗯,喜怒不形於色,她將這個兒子教育得還算可以。

“皇兒,是為了丁妖妖嗎?”皇太後柔柔的出聲問道,霎時,水煥文有片刻的昏眩,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聲音讓他想起小時候的母後來,好溫柔,卻也好嚴厲。但當那張嚴厲的麵孔出現在腦海中之時,水煥文不由一驚,心思回轉間,正碰上了皇太後探詢的目光。

是這樣的,母後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的內心深處,但他早已不是小時候的他了。心神合一,努力的迎向母後明察秋毫的眼神,水煥文低低的開口了:“是的!母後,朕還是喜歡丁妖妖!”

神秘人

“唔!真的是這樣嗎?”皇太後似乎有些微微失神,她分明從這個皇兒的眼神中讀到了什麼,卻又被他機靈的躲開,看來,這個皇兒有心事了,但她卻還是再度輕啟玉口,回答了水煥文之前的問話:“皇兒,龍鳳鐲隻是母後無意中得到的,可是,有關能控製龍鳳鐲的事,母後還是第一次由你口中得知呢。”

嗬!皇太後果然厲害,三下兩下就將這個集天下秘密於一身的龍鳳鐲,又打了回來,這太極當真打得是很漂亮。

想了想,水煥文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母後的地下秘室裏到底有什麼?水煥文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走了。

皇太後望著水煥文緩緩遠去的身影,微微的笑了,她是不是又在無意中利用了自己的這個兒子呢?無奈的在心中歎了口氣,眼下的這個情況就是,無論她願意不願意,事情都已經由不得她了。

入夜,月明星稀,一縷如鬼魅般的身影幽靈般的飄進了慈寧宮,不算明朗的月色照在鬼鬼祟祟的身影之上,憑添了一抹淒涼。

暗處,一雙眼睛正一直盯著這抹身影。

東翻西找,黑影似乎一直在原地兜著圈子,忽的一陣排山倒海的掌風襲來,黑影有些手忙腳亂,是的,隱身暗處的人終於動手了。

你來我往,轉眼間鬥過十餘招,兩人都暗自心驚。

黑影驚的是,從這個來襲者的形態上完全可以看出這人是個女子,可是他卻不記得,宮內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精通武功的女人。

暗處偷襲的人驚的是,來人的武功路數,真的是很熟悉很熟悉!

電閃火石之間,兩人已是各自當胸印了一掌,登登的倒退幾步,後者一個淩空虛按,黑影隻覺腳下一覺,再定神時已是身處一團黑暗之中,四周打量一下,一點微弱的燈光順著一道小小的門出現在了眼前。

黑影捂著疼痛至極的胸口跌跌撞撞的將眼睛湊到那處泛著燈光的門縫,卻正逢門後有人將門呼的一下拉開!

“是你!”

“是你!”

兩人皆一聲驚呼,卻不由得都各自戒備著。

同病相憐的情緒

秘室中的人當然是被皇太後稱做雲哥的男人無疑,但這個掉下來的,身受重傷的人,卻著實讓這個雲哥吃了一驚,當今聖上,怎麼會如此狼狽的出現在了這裏?

雖然落到如此境地,水煥文還是保持著一個在位者所應有的權威,大腦快速的分析了一下局勢,便大致有些明了了。淡淡的開口便直指問題中心:“你與我母後是什麼關係?”

雲哥先是一愣接著便苦笑了起來,什麼關係重要嗎?重要的是,他愛的女人,也便是這個皇上的母後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心有戚戚的看了一眼神色痛苦的水煥文,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浮上了心頭,在此種情景之下,他們甚至都可以說得上是共患難了。

“好,這個問題假如你不想回答的話,那麼朕再問你,你是如何到這裏來的?”稍微動了下有些麻木的身子,水煥文再度痛苦的出聲問道,媽的!剛剛的那個人也不知道什麼來路,掌風很是厲害,現在他幾乎都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我?我是同你一樣,掉下來的。”雲哥謹慎的掃了一眼水煥文,即便是他中毒了,他雲哥也不會完全的說出實話來。眼下的這個情況太過詭異,皇上,大概是被皇太後弄下來的吧,除了她,他也實在想不出還有誰知道這慈寧宮的秘道的。

身體漸漸的沒了知覺,甚至連腦子都有點不聽使喚了,水煥文努力的睜著眼睛看著雲哥,他沒說實話,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應付他了,他眼下最需要做的是,如何保住性命。而在這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秘室裏,水煥文隻能極力的壓抑著心跳,預防毒性入侵心髒。

是的,他一直知道,在他與那個女人各自當胸印了一掌之時,他就知道,他中毒了,那女人相當的狠毒,一出手,便是殺招,絕不留餘地。

神智漸漸的昏迷,雲哥的臉也越來越模糊,朦朧中聽到一聲“嘎嘎”的響聲,有人身著華服從眼前突然出現的一條秘道中款款走了出來,努力的聚神看清來人,水煥文終於驚怒交加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