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停,夜幕降臨。
葉澤林一天都待在瀑布洞裏,瀑布咆哮,宣泄著心中的煩悶。
天色暗淡以後,他鬼使神差的走回部落,站立角落目視平台。
夜晚的部落內,一改往日沉寂無聲,變得喧鬧起來。
一堆堆篝火被點燃,熊熊烈火跳躍,照的這片區域通明。
地麵上厚厚的積雪被反射出晶瑩亮光,如同天空中的繁星,不斷閃爍。
族人高興的圍著篝火跳起了舞,孩童圍著火堆嬉戲、玩耍。
葉澤林一眼望見竹風,見其一身大紅色獸皮衣袍,站在人群中極為顯眼。
老族長到來後,徑直走上高台,手握的骨杖敲打石麵,砰砰的聲響傳入耳膜,眾人才收斂喧鬧,舉目向高台望去。
一群孩童借著火光也紛紛圍了上去,族長以及竹園竹風快步上前,登上高台後,站立老族長身後。
“吉時到,迎新人…“
一聲高昂的聲音響起,圍著高台的族人以及孩童自覺分開,平台中間騰出一條寬兩米的路,目光也從高台之上移開,側身觀望。
一位婦人出現在眾人眼裏,她攙扶著竹青兒,沿著眾人讓出的道路緩步行來。
此刻的竹青兒頭蓋紅紗,身穿紅衣遮體,並非如同竹風那樣穿的是獸血染成的獸皮,她穿的是正經的綾羅綢緞,紡織而成。
這一身衣服是老族長拿出來的,據說是她爺爺和奶奶新婚時穿的,老族長一直保存至今。
一群孩童好奇,哪見過如此漂亮的衣物,紛紛跑去圍著她轉圈、觀看。
角落裏的葉澤林也被深深吸引,竹青兒紅紗遮麵,略顯稚嫩的絕美容顏,被紅紗遮擋若隱若現,三千青絲隨風而動,紅衣搖擺,宛如謫仙臨塵。
竹風意氣風發,傲然挺胸走向竹青兒,高傲的不可一世,昂著頭用鼻孔看人。
這時,竹青兒也來到高台近前,竹風走到她身邊,二人並肩而立,看向高台。
“一拜天地!“
高昂的聲音再次響起,竹風竹青兒二人同時轉身,向天地跪拜。而竹青兒隻是微微欠身,並未向竹風那般下跪叩首。
“二拜高堂!“
二人轉過身,拜向高台之上的老族長。竹青兒這次卻猛然跪倒在地,眼中淚水奪眶而出,額頭狠狠磕在地麵之上。
“砰“的一聲清脆,聲響壓過熱鬧的人群。角落裏的葉澤林聽到此聲響,心中狠狠一揪,往前猛然跨出一步,卻硬生生止住身形。
他赫然發現,自己沒什麼資格上前……
而,竹青兒則是跪在地麵,痛哭不止,嬌軀都在輕微抖動,帶竹青兒走來的婦人,急忙上前攙扶住她。
把她從新扶起,可見,站起身的竹青兒身體搖搖欲墜,頭頂流出的鮮血透出紅紗。
族人們見到此幕,停止了喧鬧,這裏一時寂靜無聲。
“養育之恩比天大,新人孝順,難免如此…“婦人巧妙出言,緩解尷尬。
眾人這才大笑鼓掌,你一句我一句的誇獎著竹青兒,這裏再次陷入雜亂。高昂的聲音再次響起:“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