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走後,李晨暫時獨自一個人住在那個別墅裏。因為沒臉去求得曉熙和孩子們的原諒,隻能獨自一個人忍受著孤獨和痛苦的日子。
他每天都會獨自一個人去上班,然後下班之後,又獨自一個人回到別墅。
他會一個人淒涼的坐在地板上,喝著啤酒。
有時候,喝著喝著酒,眼淚就不知不覺的從眼睛裏流了出來。
有時候喝醉了,他就躺在地板上大哭。
近來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的痛,孩子的死,婚姻的破碎,以及李秀珍的離開……這些傷痛就像是滾滾車輪似的,在他的心裏輾壓過去,另他痛不欲生。
“孩子,孩子……”喝醉酒的他,抱著孩子的照片,哭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一會兒,他又念著“鳳凰、天兒、思辰……”
一會兒他又念著“老婆,曉熙……秀珍……曉熙……”
就在李晨滾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哭喊的時候,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他抬起頭,醉眼朦朧的向門口看去,隻見門口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緊接著,燈開了,他這才清楚的看清楚了是鬱微微。
“唉喲,怎麼燈也不開啊!”鬱微微抱怨了一句,接著,目光定格在了李晨的臉上。
隻見李晨滿臉的淚水,整個人躺在地上,懷裏抱著一張孩子的照片。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傷心的醉漢。
她心裏有點震驚,李晨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一向很高大,可是這一刻,她看到的不過就是一個頹廢窩囊的家夥。
“你……唉喲,嘖嘖嘖,這一屋子的味兒,全是酒味,煙味。”鬱微微掃了一眼地上那些空酒瓶,還有煙灰和煙頭。
接著,她走過去,把窗簾給拉開,又將窗戶給打開,讓新鮮的空氣透進來。
李晨仍就躺在地上,用手蓋著自己的雙眼,沉寢在自己的痛苦之中。
鬱微微走到李晨跟前,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還不起來啊?你打算就一輩子躺在地上嗎?”鬱微微有點氣惱的說道。
李晨沒理會。
“快起來,別這樣躺著,地上涼,會生病的。”鬱微微頓了下去,突然很有耐心的說著,就像是哄一個小孩子一樣。
“你不用管我,你走吧!”李晨說。
“不用管你,我到是想不用管你啊,可是你讓人放心嗎?你這個樣子,我要是不走來看見,都不知道你不成人樣了,你都有多久沒洗澡換衣服了,一大股味兒。”
鬱微微說著,又像是一個母親似的,將他強行的拉了坐起來。
“唉喲,嘖嘖嘖,你看看你現在,就像是一個叫花子似的,我去給你放熱水,得好好的洗洗澡。”
鬱微微說著,便去了洗澡間放熱水去了。
放下熱水之後,她又將李晨撫進了洗澡間。
李晨泡在浴缸裏,似乎酒清醒了許多,可是心中的那份痛苦,依就是沒有減輕。
不過鬱微微的到來,到也給他心上添加了一道溫暖,似乎不再那麼絕望了。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確實是太窩囊!李晨在心裏暗示自己!
他洗完澡出來時,鬱微微已經客廳裏的那些狼藉都給收拾幹淨了。
廚房裏傳來切菜的聲音,他扭頭向廚房看去,隻見鬱微微在做飯。
他又看了一下門,心裏疑惑的想,她是怎麼開門進來的?她怎麼會有鑰匙?
他又看了一眼擺放在茶機上的孩子的照片,照片已經整齊的放在了相筐裏。
他拿起相筐,摸了摸照片上的孩子的臉,對著照片微微笑了笑,然後將它放進了抽屜裏。
緊接著,他走向了廚房。
鬱微微回過頭來,見他站在廚房門口,便問道:“等一會兒飯就好了,你先坐一會兒吧!”她就像是一個主人對客人說話似的。
“謝謝你啊!”李晨感動地看著她。
“唉喲,謝什麼!從你嘴裏說出來謝字,怎麼感覺那麼生分呢。”鬱微微笑道。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哪裏會有鑰匙?”李晨問道。
“李秀珍寄給我的,她不放心你,所以讓我照顧你。”鬱微微說。
“秀珍?她現在在哪裏?”李晨急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鑰匙是郵寄過來的,上麵沒有地址,或許她已經回韓國了吧!”鬱微微說。
李晨的心裏有些失落。
“你愛她嗎?”鬱微微看著他那副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晨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客廳開了一瓶汽水喝。
“你跟曉熙的離婚協議書,你還沒有寄給她吧?”鬱微微又問道。
李晨還是沒有吭。
“如果不想離婚,就去找她吧,請她原諒你。”鬱微微又說。
李晨還是沒有說話。
“曉熙心裏其實還愛著你的,她隻是咽不下那口氣。”鬱微微又說,“不管怎麼樣,你們還有兩個孩子,鳳凰和天兒都在找爸爸,你難道就不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