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太陽柔和,也不問世間事故。
林一揉著太陽穴,嘮叨著:“都怪昨天喝的太多了。”
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周圍的家具,周圍的物件,周圍的氣息。
熟悉的古龍香水味。
林一從被子裏麵鑽了出來,棉拖鞋體貼的摩挲著雙足。
用手拂過這些物件,每每手指尖觸過的地方都會緩緩升起有你的回憶。
這些回憶可以在這個永遠讓林一覺得陌生的城市裏飄出一絲絲溫暖。
“你醒了?”身後的他依舊那麼溫柔,好像還停留在五年前那個單純的少年。
林一努力地練習了幾下表情再轉身,微笑著回答:“恩,我怎麼會在這兒?”
邵華走到茶幾旁邊,放下熱牛奶,然後走過來拉著林一的手說:“你先喝杯牛奶,我再告訴你。”
林一低眸看著濃醇的牛奶,知道怎麼來這兒的有什麼重要,我更想你告訴我為什麼這五年我都等不到你。
擱下杯子的那一刻,無名指上的戒指閃射出一絲不和諧的光,似乎暗示著這幾年我們錯過了很多。
他有些冷笑有些無奈:“你都是結婚的人了。”
林一好想狠狠笑一場,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這句話,內心的淒涼,內心的苦楚如野獸般撕咬著林一血肉,摸著沉重的戒指,多麼可笑的戒指,多麼物質的戒指。
站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忍著眼淚笑著說:“謝謝你的牛奶。”
林一本以為這幾年可以收放自如自己的表情,卻沒想到麵對你,林一連走開時不能微笑著告別,更害怕轉身看著你。
腳下的平底鞋換成高跟鞋,高領衫換成了低領裝,拉直的頭發也變成卷發。
我們錯過的不是時間,而是一個人的變化。
********************看著周圍陌生的別墅,林一掏出手機找個APP導路。
也不知道唐果怎麼樣了,計劃去她家看看。
等了一刻鍾,一輛車都沒看見。
“林一,上車。”邵華開著車從地下車庫駛來。
有些人,有些事,總是在無助時刻發生,像雨天的一把傘,擁抱的不是傘下的人,而是心裏的人。
林一禮貌地說:“不用了,我可以打車。”
墨鏡下,他的嘴角緩緩勾起:“請問,對於一個身無分文的人,誰會載你?全當別人是慈善集團?”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昨天和唐果去喝酒,穿的是唐果的衣服,花的是唐果的錢,自己離開禮堂太急沒帶任何東西。
林一坐上副座,他幫林一係上安全帶,林一拒絕地說:“我自己來。”
他沒有聽林一說的話,邊係邊語重心長的說:“高跟鞋穿久了,應該體驗平底鞋的舒適,畢竟你是個女人。”
如果兩年的工作生涯有你在我身邊,我應該不會那麼孤獨。
你的側臉沒有讓歲月留下痕跡。
你就像被保護了很久的荷花,沒有被世俗的煙塵渲染。
咬了咬下嘴唇,林一有些猶豫的問:“這幾年你一直留在俄羅斯嗎?”
車內的溫度漸漸升溫,裙子的下擺被林一緊緊捏著。
朦朧,我們似乎回到了開學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