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站在馬路邊沒有再說話,回憶像潮水一樣湧入腦海。
怒火衝心的他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當時沒有聽嚴雨的解釋,固執地認定孩子就是池正宇的。
真是自己的報應,這麼多年和親生骨肉分離,就連自己的親孫子也被傷害,所有的嫉妒全都是自己一個人自編自導自演。
“秦政,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請你放過他們吧。”嚴雨麵容平靜,聲音緩緩穿過空氣傳過去。
“嚴雨,他是我的孩子,倘若我早點知道,我也不會這樣的。”秦政苦著臉沮喪道,此刻他是後悔的,是痛苦的,沒有做好一個父親的責任,對池正宇的嫉妒,對池旭的傷害,讓他和林一兩地分隔那麼久,推開池池的那一瞬間,似乎將他也拒至心外。
嚴雨走近他,握起他的手,摩挲著,淺笑道:“你的手保養的那麼好,而我卻早已皮糙肉厚,布滿老繭,這就是時間給我們帶來的禮物,這麼多年,經曆了很多,發生了很多,秦政,有些事都已經變了,放下心吧。”說完,指尖緩緩離開他的手心,就像快要飛走的風箏。
“不,嚴雨,我會好好彌補他們的,我會的!”秦政又一次握緊她的手,懇求道。
雪漫天飛舞,像誓言般純真,路邊的歌曲播放著:你的道歉,看起來多認真。態度越誠懇的擁抱會更冷,請你轉身,就別留下餘溫。如果還有悔恨,你怎麼啟程。想起我們,曾計劃的旅程。換一個人,像刪一段劇本。那故事裏,最笨都是女生。幸福我沒完成,願你夢想成真。請不要再對我說一聲Sorry,不要再抱歉,以為能給我安慰。狠狠的掉眼淚,就讓我心碎。就算傷悲也曾快樂對不對。
嚴雨還是掙脫開他的手,愛一個人就應該選擇相信,那是愛的證據。
倘若以愛得太深而選擇猜測懷疑不信任,那最後的結果永遠是勞燕分飛。
“離開吧,秦政,上一輩的情感就不應該帶給下一代的人,我們各自回到原處,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嚴雨忍住心中的疼痛。
曾經,即便和他後來牽手,他也固執地認定她從來沒有愛上他。
喬偉坐在酒店總統套房裏麵,為自己倒了些香檳,今晚發生的事兒可真多。沒想到池旭那家夥會突然出現,真是失算。
“喬少爺。”一個身材矯健的人走了進來。
喬偉手指輕放下高腳杯,抬頭道:“事情辦的怎麼樣?”
“回少爺,目標沒有死。”
“砰——”
槍口還在緩緩冒著煙氣,那名男子躺在血泊中閉上了眼睛。
沒用的人是沒有價值留著的,你的命既然是我的,我殺了你也是我的決定。
門口的童小倩顫抖的手撫上門柄,是什麼聲音,槍聲嗎,難道喬偉殺了人,自己該怎麼辦,進去就會不會被滅口。
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門進去。
血腥味彌漫在屋子裏麵,讓人難以呼吸。
“你來的正好。”喬偉沒有看她舉起手槍指向了她,給池旭通風報信的人隻會有她,叛徒永遠不會忠誠。
“對!是我!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來個一刀兩斷!”童小倩衝著他吼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人!”
喬偉緩緩放下手槍,嘴角微微勾起:“殺了你,你還大有用途。”留你在手,就不信林一會坐視不管。
“你又想幹什麼!?喬偉我告訴你!你會有報應的!”童小倩揭斯底裏地喊著,內心的憤怒和無奈一湧而出。
喬偉冷哼了一聲,這個世界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他從不信命,手指一打,進來兩個人將童小倩架起。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這個魔鬼!混蛋!”童小倩驚慌地看著他們罵道。
喬偉站起身,手慢悠悠塞進口袋,冷笑著:“讓林一看看你受折磨的樣子。”
酒杯重新握起,冷風中,他是孤獨的,他也是殘忍的。
幾年前,親生母親的辱罵回蕩在腦海裏麵。
“你為什麼要出生!你是魔鬼!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
“走開!我不承認有你這樣的孩子!你就是那個男人留下的最惡心的東西!”
“你怎麼不去死!活著就天天讓我想到那些肮髒的事!”
喬偉緩緩閉上眼,既然上天不能給我安排,那我就自己去爭取。
高腳杯碎在手裏,血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