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時候你自己掏錢請我,我才去。”說罷朝紙簍努努嘴。
青梅換了便服,從裏間走了出來。
“哎?你咋走啦?不去了?”
青梅邊走邊說:“要吃你自己掏錢請的飯,我得去找個大石滾支住牙。”
王若拙叫住她,說:“下午我不來了,我得回趟老家。”
青梅說:“你這一去又得兩天吧?”就逼著他簽字。
第10節
王若拙急著走,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大筆一揮草草簽了。
10.
下午庭裏的人開庭的開庭,外出的外出,辦公室裏又剩下了青梅一個人。電話不停地響。青梅有些煩了。心想白鳳變這會兒又去哪兒打麻將了?我倒成了內勤了。
放下電話,隻見一個男人旁若無人地坐在她的對麵。一看認得,是中院民一庭的鄭植。此人年齡約四十歲左右,禿腦門,酒糟鼻,臉上油光紅亮。
青梅笑著說:“領導啥時候來啦?就你一個人?”
“跟甄庭長一塊來的,他去你們院長那兒了。”
青梅忙起身倒水。
鄭植站起身來,在屋裏踅了一圈,一屁股坐在青梅的座位上,順手翻著她的日記本。青梅把水放在他跟前,隨手把日記本收了起來。
鄭植看著她笑笑,說:“寫的啥,還恁麼保密?”喝了一口茶,皺了皺眉,說:“你這茶葉肯定可便宜,還是去年夏天院裏發的吧?”
“這次沒有準備,領導對乎著用吧!”
鄭植的目光在辦公桌上掃了一遍,說:“你這兒也沒有煙?”
青梅說:“我又不吸煙,哪來的煙?”
“你給我買去,回來找院裏報銷。”
青梅這時正站在鄭植的背後,偷眼斜了他一眼,說:“我從來也沒報過煙。”心想那樣領導還不知道會咋想哩!
鄭植訕訕地說:“說著玩哩,不買不買。”
青梅說:“你介紹的那個法製報記者來了,那天我正好有事,他沒有找著我。你不是有他的郵箱嗎?我這兒有個案兒,可典型,我想給他發過去。”
鄭植說:“他來是拉廣告的。現在各報紙都為錢。有人告哪個企業就讓他做廣告。不做就給他曝光。誰象你那麼傻!光想著工作。”
青梅說:“稿子是我寫的,把他的名字掛前頭,稿費也是他的,他還......”
鄭植不等她說完就說:“就那你也得給他好處,要不然他根本不用。”
話音剛落,就聽房門一響,章副院長陪著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個子男人談笑而來。
青梅忙站了起來。鄭植朝章院長點點頭。
“這是甄庭長,以後管你們這個口。”
青梅知道,此人就是中院民一庭的庭長甄廉了。但見此人挺拔如一棵白楊,方臉,鼻直口方,望之儼然。那種端端正正,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電影裏那些正氣凜然的共產黨員的形象。
青梅向甄廉伸出手來,笑著說:“你好,甄庭長。”忙倒水讓座。
章院長說:“甄庭長是中院的老庭長了,你們認識吧?”
青梅笑著說:“甄庭長誰不認識?甄庭長是咱政法係統的一麵紅旗,我剛上班時他就是全國勞模,去年又被評為全國十大傑出法官。隻是甄庭長不知道我罷了。”
甄廉笑道:“誰不知道方庭長?中院有個說法,說是方庭長審的案子,是水泥打地樁――推不翻。”
其實青梅審的案子過去也不是沒有改判,甚至發回重審的。然而甄廉當著章院長的麵如此說,青梅心裏還是很高興,心裏巴不得他多說些自己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