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工商法院是一家嘛!應該互相支持。眼下我這位哥就需要你多幫忙。他也是受人騙了。”
汪老板哭喪著臉把被人騙的事說了。
潘磐不住地點頭,說:“是啊,現在的市場就是亂啊!”又漫不經心地問:“汪老板做種子生意多少年啦?”
汪老板說:“一二十年了。”
潘磐笑了笑,不言語了。
這時有人在桌下踢了一下汪老板。
汪老板解釋說:“這次也是大意了。誰知道他用的是調包計?”
王若拙忙把話題岔開。幾個人邊喝邊聊。話題扯到家屬樓上。
王若拙說:“我看你們工商局新蓋的家屬樓可漂亮啊,潘局長挪過去了嗎?”
潘磐說:“正裝修哩。啥時候搬了家,我請王庭長去燎鍋底。俺家那一口子跟你們庭裏的方青梅可好。”岫坪風俗,喬遷之後親朋好友去新居吃飯,俗稱燎鍋底。意思是越燎越旺。
王若拙說:“我聽說弟妹可活道啊,咋會跟方青梅好哩!”看汪老板向他使眼色,又說:“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去。潘局長現在擱哪兒住啊?”
“我現在擱迎賓大道住哩。”
“迎賓大道,那兒環境可不錯啊。”
“是哩,俺那棟樓正好對著河堤,站在客廳裏,就能看見穎河水。”
“那你們家的樓層至少在三樓以上。”
“四樓最東頭。”
王若拙和汪老板不停地勸酒。潘磐一則開著車,二則怕自己喝多了,言語有失,大部分酒都讓寧主任代勞了。然而王若拙再沒有提到種子的事。
吃罷飯王若拙提出放鬆放鬆。潘磐就明白了。心想這一段風聲緊得很,聽說市委書記的秘書前天晚上擱酒店就被抓了個正著。要是公安局還好說,大不了交點罰款罷了。聽說這次是市紀委書記親自帶隊。這下那個倒楣蛋的前程可能就完了。我潘磐犯不著冒這個險。就說改天吧。幾個人握手道別。
潘磐一進家門就聽見嗚嗚咽咽的哭聲,從他和麗雲的臥室裏傳來。潘磐立刻警覺起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附在門邊聽了一陣,是麗雲的哭聲。他猛地一下把門推開,隻見麗雲一個人正在看電視,兩眼都哭紅了。潘磐鬆了口氣,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心裏罵聲“神經病”,又把門關上。
他洗漱完畢,正在鎖門,忽聽見猶猶疑疑的敲門聲。心裏就猜到是誰了。開門一看,果然是汪老板。
汪老板口裏說著“打擾打擾”,從懷裏掏出一個大信封,放在茶幾上,二話沒說抬腿就走。
潘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說:“你這是......”
汪老板擺擺手,反身帶上門。
潘磐一下子興奮起來,忙拉上窗簾,拿起那個信封溜進了衛生間。關上門數了數,數了兩遍,足足一萬塊!潘磐的手微微有些發顫。心想怪不得那麼多人肯舍本錢哩,還真值。自己以前咋就沒有悟出這種得失之道哩?隻想著要付出多少,隻是舍不得。可見是鼠目寸光沒出息。
第二天一上班,潘磐就讓辦公室通知經檢隊兩位隊長來。正隊長姓金。副隊長姓白,就是青蘋,不一會兒,金隊長敲門進來,說白青蘋去市局聽法製課了。
潘磐說:“也好。那個假種子案,鬧得沸沸揚揚地,辦得咋樣了?”
金隊長馬上警覺起來,說:“潘局,是不是又有人說情了?”
潘磐說:“哪個案子不是這樣?沒有人說情反倒不正常了。”
金隊長說:“潘局,你可得頂住啊!任務可是局長定的。局長要是不給下麵做主,那這工作可是沒法幹了。”
潘磐說:“我要是不給你做主,我會得罪那麼多人?你咋給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