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意識地就去推他,卻忘了此刻,他摟著她的腰站在樹上……

國師大人被猛地這麼一推,身子習慣性地往後一倒,而後迅速反應了過來,抓著她的手身子一斜,靠上身後的樹幹。

慕羽歌瞪大著雙眼,她的手剛一推出去就意識到了眼下的狀況,當即心裏一慌,不過好在終於化險為夷,長舒了一口氣,風華絕代的眸子帶著讚賞意味地看向身旁的男人,這男的也不是中看不中用型的,關鍵時候反應還挺靈敏的。

慕羽歌正心底這麼想著,接下來某男含笑的一句話,卻讓她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忙推翻了剛剛心底的想法。

“太後娘娘用這樣的眼神看在下,在下會誤以為,太後娘娘喜歡上在下了。”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自戀到這種程度的!

慕羽歌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強忍著再次將他一腳踹下去的衝動,咬了咬牙,她發誓,要不是顧及到他下去了自己會被暴露,麵前這個笑得一臉妖孽的混蛋早就已經被踢下去了。

“此次的四國盛會,乃是一個拉攏炎陽大陸三大國的絕好機會,若是把握的好,那麼皇上就能徹底穩坐龍椅,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束縛了。”上官鴻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胡子,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雙眯眯眼放著油光,一看就是一個長相猥瑣的大叔型。

長得是對不起觀眾了點,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倒是很有道理,這次四國盛會,於夜瀾燁來說,是一個翻身的絕好機會,但同時,若是得不到三個國家的承認,怕是整個瀾夜國,都會陷於危機之中。

不過——

不再受任何人的束縛?他的意思是指朝堂上那些具有很高威信曾跟著先皇打下江山的老部下?亦或者是指她?

慕羽歌心裏快速地分析著,麵上略微冷凝,豎起耳朵聽著。

“蘇愛卿覺得呢?”夜瀾燁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然後偏頭看著一旁的蘇煜卿,問道。

蘇煜卿一襲青色絲質長袍,五官俊朗,英眉入鬢,墨眸璀璨,挺括的鼻梁,紅潤薄唇,略微消瘦的下巴,棱角分明,看起來長得倒是英俊不凡。

“皇上心中早已有答案不是嗎?”蘇煜卿一臉平和,聲音溫潤如玉,讓人聽著莫名心安。

這人倒是有趣得緊,若是旁人聽到皇上這般問,肯定會急於表現,說出自己獨到的見解,然而這個蘇煜卿,夜瀾燁親自開口問他,他居然絲毫不買賬。

但,說出來的話,卻也讓人無法生氣。

果然——

“哈哈,蘇愛卿倒是懂朕!”夜瀾燁拍了拍蘇煜卿的肩膀,一臉讚賞,“這次四國盛會,朕定要好好利用。”

樹上藏著的慕羽歌實在無聊,聽著亭子中幾人毫無營養的對話,就差困得直接閉上眼睛打瞌睡了,這三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專程跑到這裏來,就為了談國事嗎?妹的,腦袋被門擠了嗎?

“太後娘娘可是覺得無聊?”一旁的某男突然湊上前來,笑得一臉奸詐,“可要在下找點兒樂子來為娘娘解悶?”

慕羽歌突然之間來了精神,隻覺背後一涼,看著近在咫尺的某男,那裸露在外的一張薄唇微微勾起,唇角上翹,魅惑無雙的瞳眸裏閃著點點笑意,明明是陽光燦爛春風和煦的笑容,她卻為何感到一絲陰險與狡詐?

“你……想幹什麼?”慕羽歌一臉防備地看著他,心底暗暗打著主意,這個混蛋,以後她一定要遠離他,這模樣,笑得太奸詐了。

“皇上,此次四國盛會,未央宮那邊怎麼說?”上官鴻略微粗獷的聲音適時地傳了出來,打斷了樹上兩人的對話,慕羽歌注意力回籠,豎起耳朵聽著,不再理會身旁的妖孽。

“嗯?”夜瀾燁臉色變幻,讓人捉摸不透,一雙墨色瞳眸緊鎖著上官鴻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

“臣……臣隻是聽說,三年前的四國盛會,宮中諸事,乃是太後娘娘一手操辦,如今這後宮無主,此事,怕是不好辦……”上官鴻頂著頭頂陰晴不定的目光,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慌忙解釋道。

“這一次,朕要借刀殺人。”陰寒的聲音自夜瀾燁嘴裏輕吐出,淡淡地話語卻透著無限的寒意,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人心顫。

一旁的蘇煜卿和上官鴻皆是一驚,然後最快速地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有些事,不是他們能聽的。

借刀殺人?

借炎陽大陸三國之手,來解決了她這個礙眼的太後?

慕羽歌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後毫不在意地笑了,絕美的笑,如同綻放的雪蓮,清純絕色,在她精致無雙的臉上綻放。

“你不生氣?”國師大人炙熱的視線凝聚在她的臉上,溫聲問。

“為什麼要生氣?”慕羽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夜瀾燁既然愛做白日夢,就讓他去做好了,她又何須為了他的一兩句話而生氣憤怒?

這下,倒是輪到國師大人詫異了,側目驚訝地看了她兩眼,薄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的胸襟如此之大?底下的人在光明正大地討論著如何借刀殺人解決了她,她卻一臉無所謂。

“你剛才說,為哀家找點兒樂子?”慕羽歌鳳眸一眯,看向底下三人的目光中精光一閃,顯然是在計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