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家從來沒跟人起過爭執,父親在府衙裏是個老好人更不可能得罪人了,那到底是什麼人呢?
正想著,突然間聽到外邊有腳步聲。
正在割繩子的手一頓,然後迅速地往神桌的方向蹦去,到了桌腳蹲下來,迅速地往裏挪。神桌比較高,而她的身量嬌小,坐下來也不不會磕到頭。
聽腳步聲,來人有兩個人。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神桌前就停下來了。
何雲旗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隻聽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王叔,現在府中情況如何?”
那個被稱為王叔的人說:“自從大少爺離開之後,二少爺就動作不斷,先是送了老太爺衣服翡翠鎮紙,有送了老婦人一顆火油鑽,當真是大手筆。”
先前開問的男人,聽聲音大概才十五六的年級,雖然聲音動聽,但還沒有褪去少年人的稚嫩,隻聽他冷笑一聲說道:“他也就這點本事了,有情況你及時向我回報,若是不方便出來,就讓人送信到這裏,我自會來取。”這個破廟經常有乞丐來住,但他並不在意,他藏東西的地方,這些人是不會發現的。而這些乞丐,又成了他最佳的掩護。
話音剛落,那個男人吸了一下鼻子,神色一凜,“有人!”
而後,何雲旗麵前的桌布被掀開了。
“你是誰?”王叔厲聲問道,見她嘴被布條封著,伸手扯下了布條,然後將她從桌底下拽了出來。
何雲旗張著嘴大口的呼吸著,被堵住嘴的滋味真不好受。
等她再次抬頭,就發現有兩道審視地眼光盯著她,其中一個少年人的眼光更是冷冽陰森,似乎要將人看穿。
“我是杭州人,是被一個人綁架的,還望兩位先生救命,我家必有重謝!”
早在看到她這幅狼狽樣子的時候,然身上的穿著卻不俗,兩個人就大概猜到了,定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被人盯上了。
“你家是哪一戶?”王叔繼續問。
何雲旗遲疑了一下,才說:“我家不過小富,隻要兩位爺將我送回城裏,兩位就可拿到重謝。”她沒敢說自己的真實身份,怕麵前這個人知道了之後再要挾父親。
她的一言一行都被少年看在眼裏,也大概猜到了她遲疑地原因,他也不欲多說,對王叔說:“你回去的時候將她帶回去吧。”
何雲旗感激不盡,正要許諾重金,就看見一夥人闖了進來。
少年也聽見了腳步聲,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典型的大煙鬼模樣的人帶著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進來了。
大煙鬼趙辛也很詫異,他在這裏住了好些天都沒看到有別人進來,怎的他今天要做大買賣,就有客上門了?
雖然兩個人看起來身份不凡,尤其是那個少年人,身體挺拔,麵貌俊朗,一雙劍眉更是讓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冷酷無比,跟他眼睛一對視,趙辛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然雪花銀在眼前,就是麵前站著的是閻羅,他也不怕,“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在我的地盤?如今我有要事要跟人商量,還望兩位速速離開。”
少年也不欲與人多言,抬腳就往外走。
而王叔則拎起來一直坐在地上的何雲旗。
“慢著,這個小子是我的,你們不能帶走。”趙辛伸手攔住了王叔。
被攔住去路的王叔當即就笑了:“你的?一個活生生的少年郎,衣著不俗,又被人綁著,傻子都看出來這是綁票,若爺沒看見倒罷了,今天撞上了你們的勾當,自然不能任由你們隨意買賣人口。若是識相的,速速離去,不要再在杭州城出現,若是不識相,那後果爺也不知道。”
王叔一看就是練家子,一番軟硬兼施倒是讓趙辛大了退堂鼓。如今他不過是圖謀錢財,若是被打被殺可沒地方說理去。
見趙辛慫了,一直在打量“貨物”的雲約館老板金媽媽不幹了,她一把推開趙辛,笑眯眯地對王叔說:“壯士此言差矣,你他捉來的自然就是他的,你們現在的行為是搶,我身後的兄弟們可不是吃醋的。”
自從進門一來,她就一眼就相中了被綁著的何雲旗,這等好貨色幾年都難遇到一個,她怎麼可能錯過。
城裏有個老大人,有豢養男童的愛好,而她原來送去的男孩子不是歲數大了不受寵愛了,不然就是無故失蹤了。前些天她送去的貨色,老大人都不滿意,還斥責她敷衍,要治她的罪。正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她怎麼能讓救命的稻草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