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表小姐(1 / 2)

雖然報了當年的頭破之仇,但歐陽厚儀現在卻有些懊惱。

當初在破廟外,他看到那雙小心翼翼又濕漉漉的眼睛,一不留神就將真名說了出來。或許是那雙真誠的眼睛讓他說不出謊話來。

何老太爺的確是派人去調查歐陽厚儀這個人,得出的結論卻是讓他大搖其頭:“這個歐陽家看來真的不行了,如此好的一個苗子愣是讓他們給逼出了家門。但看他小小年紀就做了正軍校,就知道以後前途不可限量,歐陽楔真是鼠目寸光。”

何明哲問:“這個歐陽厚儀真是個不錯的後生,被家族拖累真真不幸。我們該怎麼謝他?”

何老太爺思索片刻,說:“金銀珠寶他肯定不稀罕,既然他想強大,我們不如助他一臂之力,你去給袁大人寫一封信,將他舉薦給袁大人,就當我們報恩了。”

“這,這不好吧?”何明哲有些遲疑,如今袁大人的勢力如日中天,他們家怕被打上依附袁大人的標簽,從來沒有在外邊麵前露出過跟袁大人有瓜葛的事情。

“無妨,這個少年自有分寸,不會將我們的關係泄露出去的。再者說,袁大人要建新軍,這個人是難得的人才,這等人才自該為朝廷效力。若他以後得了勢,自然也會念我們的恩情,肯定對我們家會照拂一二的。”何老太爺想的遠,何明哲自愧弗如,乖乖下去寫信了。

等歐陽厚儀接到調令的時候,眉毛挑的老高。他不會自戀到認為自己的才幹被遠在千裏之外的袁大人知曉,歐陽老爺子雖然軍中勢力不小,但卻跟袁大人沒有瓜葛,歐陽楔連他在自己軍中都不知道,自然不會舉薦他了。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何家了。

想通此關節,歐陽厚儀的雙眸又深了許多。沒想到當初那個丫頭說的重禮相酬應在了這裏,當真是一份大大的厚禮。

王叔回城後,也順便打聽了一下哪家人丟了孩子。何家找孩子也沒藏著掖著,他不用打聽就聽到消息了,然後將何家的消息一並傳了過來。

何雲暨,何雲旗,是一個人吧?他觀察入微,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何雲旗的女孩身份,但他當時並沒有叫破,也是明白世間對女子太過苛刻,就算不是女子的過錯,也要讓女子去承擔,這等被人綁架的事情,更是有損閨譽。

何雲旗是嗎?果真是說到做到。

歐陽厚儀勾勾唇,既然你送我這麼大的禮,日後我一定會相報!

他也不矯情,帶著信馬不停蹄地去京城報道了。

而已然痊愈的何雲旗在被家人押著臥床了三天之後,終於可以去上學了。

上次忠叔把小主子看丟了,這次跟在何雲旗身後寸步不離,生怕小主子再有個三天兩斷,就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

韓春江問她怎麼沒來上學的時候,她也含含糊糊地說自己生了病,就糊弄過去了。

何雲旗也問過何明哲,是否已經謝過救命恩人,何明哲隻告訴他已經好好的酬謝過人了,她才放下心來。

已經快到年底了,養正書塾的課業非常繁重,何雲旗不得不夜裏秉燭學習,才不至於落下功課。

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到了臘月二十三,書塾的成績也出來了。根據各科成績綜合計算,拿第一名的竟然不是之前看好的徐謙章,而是平日裏不吭不響的韓春江,徐謙章名列第二,而何雲旗隻拿到了第三名的名次。

見何雲旗噘著嘴不高興,兩人就相攜來勸解她。

徐謙章笑著說:“你今天不過六歲,考了第三名已經不錯了,還有好多歲數比你大的沒你考的好,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韓春江也謙虛道:“這次考第一不過是僥幸,你下次再努力一把就能超過我們了。謙章的國文學的好,你的英文學得好,而我不過是算學稍微強了一點兒。要以後我給你輔導算學?”

何雲旗不過是覺得自己沒用,到沒有嫉妒別人的意思,見兩個人都來開解自己,先笑了起來:“是我著相了,恭喜兩位兄台了,小弟以後一定好好學習,絕對不拖兩位兄台的後腿。”

其實,何雲旗不過是被人捧習慣了,一朝看清自己與別人的差距,心中有些難以接受。好在她性子豁達,不一會兒就將這些拋在腦後了,“明天就放假了,我們得好些天見不了麵呢。”他們學裏是從臘月二十四正式放假,等過了正月十五才開學。三個人的圈子不一樣,若不是有約,還真不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