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孫彙通鞠了一禮。
“孫大人可算是到了,父親正在裏邊等著,快請進來。”
孫彙通帶著孫玉山去了前院,女眷的轎子直接抬到了二門,陶氏在那裏等著。
“孫夫人可算是來了。”陶氏親熱的拉住了孫夫人的手。
何雲旗也上前行禮。
孫夫人看著何雲旗明亮的小臉,笑道:“大姑娘長得越發出挑了。”
何雲旗低著頭,假裝羞澀。
而站在孫夫人身後的顧清清心中嫉妒不已,眼見這個小姑娘過了年也才七歲,但整個人都神采飛揚的,令人見之忘俗。
似乎察覺到侄女嫉妒的眼光,孫夫人轉臉輕輕地瞪了顧清清一眼,笑著向陶氏介紹:“這是我娘家侄女,家在揚州,過年的時候趕不回去就留下來過年,今天來府上做客,家裏就剩她一個姑娘家,我不放心,就帶了來,親家不會介意吧?”
陶氏不懂聲色地看了一眼顧清清,然後笑著說:“歡迎都來不及,怎麼會介意?這姑娘長得真好,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個鐲子姑娘就帶著玩兒。”說著褪下手腕上的一隻玉鐲子套在顧清清手上。
顧清清一眼就看出這隻玉鐲子不是凡品,急忙推辭:“多謝夫人厚愛,這隻鐲子這麼貴重,清清承受不起。”
“有什麼承受不起的,我給你你就帶著。”陶氏攔住顧清清要摘下來的手。
孫夫人也笑著說:“既然是夫人給你的,你就帶著吧。”
謝過了陶氏,雙方才進了正院。
酒席已經擺上了,雙方按主客落座。
孫夫人跟陶氏寒暄著,顧清清就找何雲旗聊天。
“妹妹真好看。”
何雲旗笑笑:“姐姐才是個絕色佳人,我都看呆了呢。”雖然她不樂於應酬,但是應酬話還是要說的。
顧清清嫣然一笑,往耳後別了別碎頭發,“妹妹見笑了,我不過是個鄉下粗野丫頭,怎麼能跟妹妹這官府千金比。”
何雲旗似笑非笑,回了一句:“姐姐謬讚了。”
從趙蓉蓉那裏得到的消息,等見到真人,三兩句話就能看出此人真的居心不良。既然能幹出撬人牆根的事情,也定然能接受被人冷落嘍。
顧清清再說話,何雲旗就用吃菜作為拒絕,三句隻回一句,一時間,兩人隻見就有些僵硬。
一旁的孫夫人早就看到了何雲旗對她的侄女愛答不理的,她心中怒火燃燒,瞧不起她侄女就是瞧不起她,這樣的媳婦說什麼也要不得!
陶氏順著孫夫人的眼光看過去,就見到兩個姑娘幹坐著,基本零交流,她眼珠子轉了轉,說:“這種場合她們姑娘家都不喜歡,不如讓她們自去玩兒。”說完,又對何雲旗說:“你帶著客人去你房裏玩玩兒吧,要是還悶得慌,就去花園裏轉轉。”
何雲旗放下筷子,恭恭敬敬地說:“是,母親。”
一離開正院,顧清清又活絡了起來,“妹妹平時有什麼消遣?”
何雲旗答:“平日無聊,就繡繡花看看書,要不就去花園裏轉轉,無聊的很。”
好容易找到共同點,顧清清說:“我平時也是做做女紅,給姑父姑母還有表哥做個荷包什麼的,今天表哥帶的那個香包就是我繡的呢。”
這話大有深意,若是孝敬長輩的到說的過去,若是平輩隻見,是親兄妹倒沒什麼,隻是這表兄表妹的,太容易令人想歪了。
多虧了趙蓉蓉不厭其煩的科普,何雲旗也明白一些後宅的爭寵手段,顧清清這種就是最低等的手段,她不願更不肯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隨機假裝天真爛漫地說:“姐姐好厲害,我才剛拿起針線,繡對鴛鴦秋香說我繡的是一對水鴨子,繡一朵荷花,花朵跟荷葉都糊在了一塊兒了,我什麼時候能跟姐姐一樣給祖父、父親還有哥哥繡一個荷包啊?”
顧清清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看了看低自己一頭的小豆丁,不由地搖搖頭,這還是個小孩子呢,怎麼會懂這些。
到了何雲旗的房間裏,顧清清被房間裏滿架的書籍給震驚了,“這都是妹妹的書?”
何雲旗點點頭:“這些都是哥哥送來的,書房裏放不下,就將常看的書放在房間裏了,姐姐要不要參觀參觀我的書房?”
進了何雲旗的書房,顧清清終於露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