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一聽是何家人,心中疑惑,問身邊的陳媽媽:“你說是何家誰來了,怎麼不進來?”
陳媽媽道:“嶽老頭也不說清楚是誰,咱們不妨出去看看?”
孫夫人想著應該不是什麼身份高的人,心中不虞,但又怕錯過什麼大事,於是就扶著陳媽媽的手出去了。
等她出了門,一直候在馬車外邊的書墨立即對馬車裏麵說:“大小姐,孫夫人出來了。”
一直瑩白修長的手掀開了車簾,隨即從馬車裏走出來一個光彩照人的少女,正是何雲旗。
孫夫人一見是何雲旗,臉色變了變,不過好歹端住了,“原來是何家大小姐,怎麼不進去說話?”
何雲旗站在馬車前,笑道:“孫夫人不用客氣,我今天是來向孫夫人討個準話,我們兩家既然已經決定解除婚約,還請孫夫人今天讓我將婚書和信物帶回去,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孫夫人臉色瞬變,她真沒想到何雲旗會大大方方地將退婚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此事自然有我家老爺和何大人商議,何大小姐還是回家等消息的好。”
何雲旗微笑著:“孫夫人早就有別的目標,何必還掉著我們,難不成孫家還想娶兩家女兒?”這話可就冤枉孫夫人了,以前她還想著退親,現在想的卻是一娶一納,隻是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大小姐多慮了,在下並沒有娶別人之意。”突然間插·進來一道聲音,何雲旗不由自主地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長身玉立,也算得上溫文爾雅,隻是看上去有些寡言。
何雲旗蹲了一蹲算是行禮了,“見過孫少爺,孫少爺來的正好,兩家已經如此了,這婚還是退了的好。”
孫裕山內心是極不願意的,他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將來要娶眼前的少女為妻的,如今婚事有變,又如何不著急,可嘴裏卻說:“可能這裏邊有誤會了。”
何雲旗似笑非笑地看著從馬車上鑽出來的顧清清,一切不言而喻。
孫裕山漲紅了臉,隻訥訥地說:“是家母想表妹了,所以接回來住幾天。”
一直圍觀的鄰裏街坊眼神立即就變了,你身為女婿不先拜見嶽父,倒先去舅舅家將表妹接過來,這表哥表妹的,當誰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呢。
顧清清這些年婚事並不順暢,所以聽說姑母要將她接過去住幾天,她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誰知道還沒有進孫家門,就遇到了這麼尷尬的場麵。
見何雲旗的眼光咄咄逼人,隻好出口為自己辯解:“何大小姐誤會了,我與姑母多年未見想的很,並沒有別的意思。”
何雲旗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哦?是嗎?”
隻三個字就讓顧清清紅了臉,是被人看穿了的尷尬。
見孫家人都是一臉的心虛,圍觀人群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此刻有這麼大的八卦,圍觀群眾顧不得當事人還在跟前,已經三三兩兩討論了起來。
孫夫人雖然自己趨炎附勢,卻容不得別人說,不過在門口站了一站,就聽了滿耳朵的“孫家如何貪圖何家的權勢”等等,她的臉色已經徹底變黑了。
“陳媽媽,將婚書和信物拿出來!”
陳媽媽有些為難:“夫人,還是讓老爺出來商量商量吧。”
孫夫人大聲說:“如今我們家敗落了,人家已經看不上我們家了,我們孫家也不必死皮賴臉地把著人家,今天我做主將婚退了!”
孫裕山焦急不已:“母親,不能退!”
如今誰說話都不好使,孫夫人一疊聲讓人將東西拿出來,孫裕山攔都攔不住。
等換回了婚書和信物,何雲旗心中才踏實了,她轉過臉對孫裕山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退婚嗎?”
孫裕山一臉的灰敗,“是我母親她·
何雲旗說:“並不是因為孫夫人,而是因為你。”
孫裕山猛地抬起頭:“因為我?”
何雲旗點點頭:“對,就是因為你,顧家小姐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若是你能拒絕,孫夫人何至於讓人再次上門?因為你的態度讓我一眼看到婚後的日子,如今隻是一個表妹,若以後別人送個丫頭送個妾,難道你也要一臉為難地接受?”
孫裕山張張口,想為自己辯解一句,隨機又閉上了嘴,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若是真的遇到了這種事,他肯定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