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厚儀聽到聲音一轉身,就看到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
何明哲沒想到女兒這會子會過來,掩口咳嗽了一聲,問:“你怎麼過來了?”
何雲旗將食盒往上提了提,“我做了些點心,拿過來給祖父嚐嚐。”雖然是跟何明哲在說話,眼睛卻盯著眼前的青年。
她看了幾秒,疑惑地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看著好麵熟啊。
歐陽厚儀被一個姑娘家盯著,也有些不自在,正要自我介紹,就看何雲旗恍然大悟:“你是那天救我的哥哥!”
說完,一臉的驚喜:“你怎麼來我家了?”
不等歐陽厚儀說什麼,何明哲解釋道:“他跟你祖父相識,此次前來是來吊唁你祖父的。”
提到祖父,何雲旗的情緒有些低落,“祖父走的太早了。”
歐陽厚儀道:“何小姐,節哀順變。”
然後對何明哲說:“何伯父,既然已經祭拜過何老爺子,我這就該走了。”
何雲旗急忙攔住他:“既然恩公來了,不如吃個便飯再回去。”
歐陽厚儀看了一眼何明哲,何明哲本來沒打算留他用飯的,但聽女兒留客,也不好拆台,隻好說:“歐陽少爺就留下來吧。”
“恩公原來姓歐陽啊,這個姓現在很少見呢。”歐陽是複姓,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複姓就慢慢變少了,能保留複姓的人家少之又少。
歐陽厚儀道:“什麼恩公不恩公的,不過是舉手之勞,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歐陽哥哥吧。”
何雲旗從善如流,“那我就你歐陽哥哥了,對了,歐陽哥哥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歐陽厚儀從小就在軍營裏長大,如今就算是做了將領,對口腹之欲並不在意,“並沒有什麼忌口的。”
“那好,我這就去廚下看看去。”說話,蹦蹦跳跳地走了。
見女兒走了,何明哲笑道:“歐陽少爺莫怪,我這個女兒自小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
歐陽厚儀也笑了笑:“令媛性子直爽,與旁人並不同。”
帶著歐陽厚儀去前廳歇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茶水都喝了好幾壺,何雲旗才帶著人陸陸續續將菜品都送了上來。
何明哲本想讓女兒退下的,卻見何雲旗已經坐了下來,也不好現在攆女兒回去。
何雲旗是真心感謝歐陽厚儀,當年出事的時候她還小,回到家後又被家人拘著,再也沒有見過恩公的麵,更別說報恩了。如今有了機會,自然要好好招待恩公一番的。
“歐陽哥哥是不是在軍中效力?”
歐陽厚儀一挑眉,“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歐陽哥哥無論是坐臥還是站立,後背都挺的直直的,除非是軍隊,不然訓練不出這樣的身姿來。”
歐陽厚儀冷峻地臉上浮出一個笑,“何小姐果然聰慧。”但更多的卻不說了。
何雲旗思忖著,大概他待得是個機密的地方,不能宣之於口,於是就轉了話題,隻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一頓飯下來,可算是賓主盡歡,歐陽厚儀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愉快。
送走歐陽厚儀,何雲旗跟何明哲說:“總算了卻一樁心事。”雖然當初祖父和父親說了已經報答了,但總沒有自己報答跟安心,盡管也算不上報答,隻是盡自己一份心罷了。
何明哲也猜到了女兒的這個心思,所以在席上的時候也沒有拒絕。
“我看他不是個簡單的,當初你祖父用自己的人脈給他謀了一份好前程,現在看來混的不錯,我們家也不再欠他的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後這種人少打教導。”年紀輕輕的,卻有上位者的威嚴,可見不是個簡單的,這種人還是少結交為妙。
何雲旗點點頭:“我曉得的,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交際的。”
何明哲至今沒搞清楚這人上門的目的是什麼,他並不認為歐陽厚儀會真的隻是祭奠何老爺子。
可若是說他為了自己的女兒,也不太能說的過去,因為歐陽厚儀此次前來,他並沒有跟家人任何人說,這次的事情,全是因為誤打誤撞。而且,看起來他的歲數已經不小了,不說家裏有沒有妻子,恐怕妾室也要有幾個的,而且兩人的歲數差的這麼多,恐怕齊大非偶。
驚覺自己想的太多,何明哲急忙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他都在想什麼呢,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斷然不會嫁給有妾室的人家的。
何雲旗並不知道自己父親想的這長遠了,今天她還親自下廚坐了一道糖醋排骨,還蒸了一道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