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聽她都這麼說了,知道大家都有分寸,就不管了。
何雲旗選的地方離學校不遠,看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帶著大家一起走了。
完成了一件大事,大家都很高興,邊吃邊討論今天錄取的老師,方朵說:“我看就那個叫謝研閏的還好些,還有一個叫魏宇的書呆子,特別的好玩兒。”
這個魏宇比謝研閏還要呆上幾分,不過文采確實好,是李老師最後力排眾議留了下來。
何雲旗說:“我看了他的文章,是這些人裏寫的最好的一個了,隻要能將知識教給學生,就是一個好老師。”
幾人又吃了一會兒,就讓人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回家去,天再晚些就看不清路了,都是女孩子,若是吃了什麼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一直跟著何雲旗的忠叔歲數大了,去年冬天的時候,腿疼的厲害,基本上不能走路了,何雲旗找大夫看了看,說是老寒腿,不能再受寒受累,隻能躺著養著。江南地區水氣大,很多人腿都有毛病,忠叔一輩子無兒無女的,在何府伺候了三代人,自從自己病了之後,覺得沒有用了,就求何雲旗放他回老家,老家有個侄兒可以給他養老送終。
何雲旗哪裏舍得讓他走,不說這麼多年產生的深厚情感,她可是將忠叔當做長輩尊重的,就說他的那個侄兒,誰知道是個什麼性情,若是性子好的,自然是沒有問題,可若是性子奸詐的呢?忠叔手裏有銀子的時候,日子應該好過一些,可若是將忠叔的錢騙光再不管忠叔呢?到時候天高水遠的,她也沒辦法。
於是,她就從府裏找了個無父無母的小男孩,讓他伺候著忠叔,百年之後也有個打幡摔盆的人。
隻是,她身邊就沒有了跟隨的人了。
不過,她的歲數也不小了,又有一些功夫傍身,所以平日白天都是她一個人進進出出,連丫鬟都不帶。更何況,她現在是校長了,若帶個隨從丫鬟算個什麼事。
於是,何雲旗這一段時間都是獨來獨往的,若是再回去晚了,肯定會被她父親嘮叨的。
回到家後,大家正在吃飯。
何明哲招呼女兒:“吃飯了嗎?快坐下來一起吃。”
何雲旗說:“我跟同事吃過了,你們吃吧。”
何明哲對丫鬟說:“給大小姐盛碗湯。”
然後對女兒說:“在外邊吃的?外邊吃的能吃好?喝碗湯,養養胃。”
何雲旗從善如流,端著湯碗小口小口地喝著。
何雲澤問姐姐:“姐姐,你明天有什麼打算嗎?”
何雲旗搖頭:“沒有,我現在跟你不一樣了,你還是個學生,放假了可以肆意地去玩兒,我現在有了休息時間,恨不得蒙上頭大睡一場。”雖然這次招聘的事情,是交給了下邊的老師去做,但她該操心的事情一點兒都沒少,若不是現在不是自己的房間,她肯定一眨眼就睡著了。
何雲澤提議:“既然這樣,要不姐姐明天跟我還有我的好友一起去玩兒?”
何雲旗笑著拒絕:“我都多大了,你們這幫毛孩子才幾歲,又玩不到一塊兒去,難道你們這些學生看見我這個校長,心裏不緊張?”
何雲澤道:“又不是我們的校長,有什麼可緊張的,而且我的那幫朋友們都覺得你很厲害,想見見你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了。”
何雲旗哈哈大笑:“那讓你們失望了,我就一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跟別人都差不多。”
說到這裏,何雲澤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我一個學長,今天夏天就要結業了,所以托我跟姐姐說說,能不能給他留個職位?”
何明哲皺皺眉,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向來是不喜歡走後門的,怎麼還敢攔這樣的事情?”
見兒子被訓斥,陶氏心中不高興了,“這不是雲澤這孩子臉皮薄,別人求到他,他也抹不開麵子不是。要我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小姐是一校之長,安排一個人進去又不是什麼大事,若是讓雲澤在同窗麵前丟了麵子多不好。”
等她說完,何明哲的臉色都黑了,訓斥道:“你懂什麼,無規則不成方圓,雲旗她已經拒絕了好多人,不能因為這次托的是自家人,就破了自己的原則。”然後轉頭跟何雲澤說:“你好生跟你學長說,要是他想進振華,就讓他老老實實自己去考,別總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的。”
何雲澤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他非要攔這種事,隻是那個董方太煩人,一下課就攔著他,讓他幫忙,連放假了都不放過他,他這是被煩的不行不行的,這才張口提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