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習宇被兄妹兩個氣得夠嗆,“你們兩個真是不識貨,多少人想抱我大腿我都不給他抱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何雲旗笑道:“暴殄天物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何雲旌道:“他自小在日本長大,漢語說的少,能說出一個成語就已經不錯了。”
三個人在藥鋪轉了一圈,裝修的事情就基本定了下來。這個藥鋪算是個三進的小院子,第一進是藥鋪,以後當做門診,第二進作為病房,第三進做庫存和何雲旌的臥房。
“何妹妹,臥房也給我留一間啊,晚上值班的時候有個地方能歇一歇。”
何雲旗問:“難道你要在這裏做醫生?”
張習宇道:“是啊,我跟你哥哥是同學,自然也是學醫的,我正發愁沒有工作呢,你哥哥就開了診所,這不,我就厚著臉皮求一份工作。”
對此,何雲旗表示深表懷疑,“醫生不都是穩重的性子嗎,你這種跳脫的性子,真的能勝任?”
張習宇似乎被羞辱了,差點蹦起來剖白自己,“我好歹也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不能侮辱我的能力!”
何雲旌為好友說話:“他雖然性子跳脫,但專業學的還是不錯的,你放心。”
見兄長都這麼說了,何雲旗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啊,不該懷疑你的。”
張習宇哼了一聲,用鼻孔看她。不過,沒過多久,他就破功了,圍著何雲旗要東要西的,一會兒要一張拔步床,一會兒又要古董擺件的。
何雲旗滿臉黑線,“拔步床是姑娘們用的,你一個大男人要什麼把步床啊。而且,你們這是開診所,又不是古董鋪子,你放個古董擺件,就不怕別人順手牽羊?”
何雲旌對妹妹說,“你別理他,他要什麼一概不給。”
張習宇不高興了,“雖然你是所長,我給你打工,可你也不能這麼苛待我吧。”
“苛待你又如何,不高興你別來啊。”
張習宇急忙換了一副麵孔,“那什麼,何妹妹給什麼我就要什麼,我沒有什麼特殊需求的。”
何雲旗的工作就是將這裏按照何雲旌的意思裝修好,至於其報備、采買藥品的渠道就由張習宇去辦,誰讓他有個當省長的大伯呢。
“習宇啊,你們的診所辦的怎麼樣了?”張靖江這天看見侄子,就隨口問了一句。
“我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等下個月就能開張。”
張靖江點點頭,“那你們行事要小心點兒,別讓人發現了什麼。”
張習宇道:“這點兒小事您老人家就別管了,我們自己能搞定的。”
張靖江哼了一聲,“要是雲旌,我肯定放心,你,我就不相信了。咱們做的事情危險重重,若是一個不仔細,就有可能萬劫不複,再不改改你毛毛躁躁的性子,小心我收拾你!”
張習宇訕訕地摸摸鼻子,“我不就是那次情敵大意了,雲旌都罵我多少回了,您還罵我。”
“罵得好,要不是因為有雲旌,我現在都得給你收屍了。要不你就按照我的安排進公署待著,有我罩著,沒人敢欺負你。”
張習宇道:“那多沒意思啊,天天跟人勾心鬥角的,想想就膩歪的慌。”
“那你就好好聽雲旌的話,再壞了事,你就給我回日本去。”
張習宇自小就在日本長大,這還是第一次回中國,一回來就發現,哪裏都沒有祖國好,怎麼會願意再回到那個彈丸之地?
“好好好,我一定聽他的話行了吧?大伯一定很忙,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說完,兔子一樣的竄了出去。
張靖江失笑搖頭,他這個侄子是他二弟唯一的孩子,自小就失去了父母,他這個伯父又不能時時刻刻的照顧著他,好在這個孩子沒有長歪,就是跳脫了一點兒。
新官上任三把火,張靖江自從上任一來,忙得焦頭爛額的,跟著武冬青倒台的還有一幫人,他們空缺出來的官職要安插上自己的人,所以這段時間跟人鬥智鬥勇,心力交瘁的很。
由於這件事情,張靖江才徹底相信了歐陽厚儀,若他是假意投誠,是不會空出這麼多重要的官職給他的。兩人交接的過程也非常的愉快,讓張靖江不得不為感慨,若是這樣的人才早就投奔了孫先生,現在還有他袁世凱什麼事啊。
至於誣陷造謠何雲旗一事,情報官終於查了個水落石出。
柳副官看著情報官呈上來的資料,神情嚴肅地將資料呈給了歐陽厚儀。
歐陽厚儀隨意一番,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