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已經下午兩點了?你怎麼不叫我?”何雲旗驚叫一聲。
“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
何雲旗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我怎麼在床上了?”
歐陽厚儀無辜地說:“你趴著趴著覺得不舒服,就自己爬上來了。”
何雲旗不可置信:“不可能吧?”
歐陽厚儀堅定地點點頭:“真的。”
何雲旗捂著臉,急忙跳下床,連鞋都顧不上穿。
“地上涼,快穿上鞋。”
何雲旗胡亂地穿上鞋,坐在離床很遠很遠的地方,趴在桌子上不起來。
歐陽厚儀眼睛裏溫柔地能溢出水來,“肚子餓了嗎?我讓人給你做些吃的。”
這時候何雲旗已經冷靜下來了,問:“你也餓了吧,想吃什麼?”
“我無所謂,蘭若。”
蘭若一直在外邊候著,聽見歐陽厚儀召喚,急忙走了進來,“都督,有什麼吩咐?”
“你去廚房看看,去做些吃的送過來。”
“是。”蘭若剛要出去,就被何雲旗攔住了。
“何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有白粥嗎?”
蘭若遲疑一下,“應該有吧,奴婢去看看。”
何雲旗起身道:“那我去廚房看看。”
“這,不好吧,哪有您親自去那種地方的。”連她這種大丫鬟都很少進廚房那種地方。
“無妨,我就去看一眼,若是沒有白粥,就做一點兒,他現在最好吃一些好消化的食物。”
蘭若看向歐陽厚儀,卻聽他說:“那你快去快回,有什麼活讓下人去幹。”
何雲旗正想擺脫這種尷尬地情況,嗯了一聲就跑了。
摸摸發燙的雙頰,何雲旗跟著蘭若去了歐陽厚儀專屬的小廚房。這個小廚房從大廚到下邊的采買,全是歐陽厚儀的人,為的就是確保入口的東西安全。能入選的人,個個都是人精,見蘭若帶了一個小姐進來了,隻上前打了個招呼,就垂手站在一邊。
蘭若在問陳大廚,“現在可有白粥?”
陳大廚道:“早上準備了一些,都督沒有用,所以都倒掉了。”
蘭若轉向何雲旗道:“何小姐,您看?”
何雲旗挽起袖子,說:“大米在哪裏?我為給都督做一碗白粥。”
陳大廚忙道:“這個不勞您親自動手,我們來做就行了。”
何雲旗笑笑:“沒關係,反正我也閑著。”
陳大廚看了一眼蘭若,蘭若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那好,這裏是大米,您還需要些什麼?”
何雲旗接過大米淘洗了幾遍,就放進砂鍋裏先大火燒開,然後轉小火慢慢地熬著。然後接過陳大廚洗幹淨的青菜,隻稍微燙了一下,用調料拌了一下,就是一道爽口的小菜。
在等待粥熬好的時候,歐陽厚儀派人來催,何雲旗叮囑陳大廚,“拜托你看著粥。”
陳大廚誠惶誠恐地說:“這是我分內的事情。”他現在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姑娘,跟都督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連蘭若那丫頭都恭恭敬敬地,他們這些下邊的人更不敢怠慢。
道了謝,何雲旗才跟著蘭若回去了。
一進房間,就見柳副官站在床邊說著什麼,見她們進來了,立即停了下來。何雲旗一踟躕,猶豫著要不要退出去,就聽歐陽厚儀道:“蘭若,你出去吧。”
“是。”
“柳副官,你繼續說。”
見得到了歐陽厚儀的首肯,柳副官說:“通過我們的調查,和從那幫死者身上搜到的東西,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江蘇都督程德全,想來,他是因為前幾天吃了敗仗,所以才派人過來暗殺都督。”
雖然柳副官的語氣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但何雲旗從他的話裏聽出了重重危險,心忍不住地揪了一下。
“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這些人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天內就製定刺殺方案,刺殺不成還能從容不迫地撤退,他們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劃的,想來是早有預謀。”
柳副官說:“都督是懷疑程德全早就包藏禍心?”
“不是懷疑,是肯定包藏禍心,這個人我太了解了,最是陰險毒辣,這些年沒少跟我爭地盤。以後你提防著些,我估計他還會有動作。”
“是,我這就通知江蘇的情報官,讓他們打探陳德全的計劃。”
柳副官從十八歲就跟隨歐陽厚儀,如今已經七年了,兩個人早就形成了默契,“你辦事我放心。”
見沒他什麼事兒了,柳副官帶著一堆文件就要退下,剛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對何雲旗說:“孟叔他沒事,現在應該已經稟告了何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