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振華女校的期末考終於結束了。何雲旗送走所有的學生,準備去一趟何氏診所。自從歐陽厚儀受傷以後,她就如蠟燭兩頭燒,現在終於騰出時間來,就過去看看。
剛走進何氏診所,就看見孫佳佳嘟著嘴在外邊收拾東西。
何雲旗問:“這是怎麼了?嘴撅的這麼高?”
孫佳佳見是她,才露出了一個笑臉,“還不是因為那個郭玲,她又不是我們診所的人,一天能往這裏跑好幾趟,不是送飯就是送茶,就好像我們天天餓著渴著何醫生一樣。”
何雲旗好笑,這濃鬱的酸味也隻有當事人聞不到。孫佳佳今年才十八歲,比何雲旗還小,她都是將孫佳佳當做妹妹看待的。
“她來給我哥哥送東西,似乎跟你沒什麼關係吧,你這麼大的醋勁幹什麼?難道?”何雲旗挑挑眉,一臉的揶揄。
孫佳佳臉上一紅,反駁道:“我吃什麼醋,她一來就纏著何醫生,連何醫生給病人看病,她就恨不得在旁邊守著,這叫什麼事!”
何雲旗皺皺眉,她早就從郭玲眼中看出來了,對此,她不鼓勵也不反對,由哥哥自己去處理。可之前她的所作所為還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現在連哥哥看病都要在一旁,這就有些過頭了。
“我進去看看。”何雲旗抬腳進了何雲旌的辦公室。
一進去,何雲旗就看到郭玲在忙前忙後的泡茶,而何雲旌正低著頭不知道寫著什麼。
“哥哥。”
何雲旌寫的正入神,聽見聲音抬頭一看,是妹妹來了,笑了一聲:“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是啊,學校放假了,我就過來看看,一會兒一塊兒回家。”
“你今天不用去·剛要說都督府,就眼角掃到了郭玲,“郭姑娘怎麼還在這裏,我以為你走了呢。”
郭玲笑笑,“看何醫生寫東西寫的入迷,就去廚房燒了點水,給何醫生泡杯茶提提神。”
“怎麼老麻煩你,這些我自己做就行了。”
郭玲看了一眼何雲旗,笑笑:“大小姐曾經救過我和妹妹,現在能為大小姐和何醫生做些事情是應該的。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向何雲旗點頭示意,然後就走了。
等人走了出去,何雲旗就問:“哥哥,你對她有什麼看法?”
“什麼什麼看法?”何雲旌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就是郭玲喜歡你的這件事啊。”
“什麼!”何雲旌一口茶水嗆了出來,“她喜歡我?”他怎麼不知道。
何雲旗衝著木頭哥哥翻了一個白眼,“不說傻子,連孫佳佳都看出來了。”
“你不是在逗我吧?”
“誰有功夫逗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她是不是出現在你眼前的頻率有些高?”
何雲旌雖然在情事上遲鈍了些,但他不是傻子,稍微想一想就想通了,“不會吧?我沒做什麼吧?”
“你沒做什麼就迷得小姑娘七葷八素的,你要做什麼,還不讓小姑娘為你要死要活的。”
何雲旌搖頭笑道:“就會打趣你哥哥我,我對她沒有那個意思,下次來了,我會跟她說清楚的。”以前是他沒察覺到,以後不會再耽誤人家小姑娘了。
“對了,你不是一直去都督府嗎,怎麼,今天不用了?”
何雲旗道:“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剛拆了線就去軍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胳膊上的傷剛好,腰上的傷還沒好呢,就要出去拚命,她有些不樂意,但也知道,有幾十萬的軍隊要他主持呢。
“我和父親還沒答應呢,你去照照鏡子,一臉的怨婦樣。”何雲旌打趣妹妹。
“好啊,哥哥都變壞了。”
兄妹兩個打鬧一番,何雲旌就收拾收拾準備跟何雲旗一塊兒回家。
剛出了辦公室,兩人就見到孫佳佳正坐在凳子上抹眼淚。
“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何雲旌看見她的眼淚,一陣心疼。
孫佳佳轉過身抹了一把臉,“沒事。何醫生下班了吧?路上慢點。”
何雲旗坐在她身邊,扳過她的身子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說。”
孫佳佳抬頭看了一眼何雲旌,何雲旗立即就對何雲旌說:“哥哥,你在外邊等我一會兒。”
何雲旌又看了一眼孫佳佳,轉身出去了。
看著何雲旌出去了,何雲旗為孫佳佳擦掉眼淚,說:“好了,現在能說了吧?”
孫佳佳哽咽地說:“雲旗,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嫉妒啊?”
“沒有啊,何出此言?”
“剛才郭玲走的時候,對我冷嘲熱諷一番,話裏話外都是說我妒忌她,還霸占著何醫生。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霸占著何醫生了!我已經將你當做姐姐一樣看待,所以我今天就跟你說實話了吧,我的確是喜歡何醫生,但我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她這麼說,讓我以後怎麼在這裏待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