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老板回到家厚,提心吊膽了好幾日,見何府和都督府都沒有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這件事在杭州城裏跟投入湖麵的小石子,隻引起了一點點漣漪,就恢複了平靜。隻有幾個有心人將眼光轉向了何府。
這頭一家就是顧家。
何雲旗在杭州城裏算得上風雲人物,有很多人都認識她,所以並不難打聽。顧華派出去的人不過兩天就打聽出來了。
顧華跟丫鬟雪燕說:“我當是誰,原來是她。”
“小姐認識她?”
“不認識,她父親不過是個小小的科長,還不值得我去結交,不過沒想到她竟然能搭上都督這條大船,而且都督對她一味的討好,看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雪燕說:“那小姐打算怎麼辦?老爺之前不是說過想將您嫁給表少爺嗎?”
顧華嗤笑一聲:“就他那副德行,還想娶我?也就我爹爹覺得他好,我可看不上。”
雪燕勸道:“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奴婢聽說老爺都跟姨老爺商議婚事了。”
顧華臉色一變,“你聽誰說的?”
“就是正院的香草姐姐,是她聽老爺和夫人前兩天在用飯的時候說的,想來是不會有錯的。”
顧華咬牙切齒,“娘她都不跟我說這事!”
雪燕低著頭,心中腹誹,當初沒有見過都督的時候,你不也挺想嫁給表少爺的,你又沒跟老爺夫人說,他們自然還以為你是願意的呢。
“要不,您跟老爺說說,不然老爺真把您定給了表少爺,那就什麼都晚了。”
顧華雖然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卻沒有膽量跟她爹去說,隻好瞪了雪燕一眼,“你說的簡單!”然後煩躁地揮揮手,“你去找一找香草,讓她多留意留意這方麵的事情,若是有消息,讓她第一時間送過來,我有重賞。”
“是,奴婢這就跟香草姐姐說去。”
歐陽厚儀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別人眼裏的一塊鮮肉,不過他才如今顧不得去理會外邊垂涎他的人,他正為董姨娘的事情焦頭爛額。
“明月,之前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也給了你足夠的時間考慮,可你竟然耍心機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都督府更不能留你了,我在外邊給你買了一座宅子,你收拾收拾搬出去住吧,在外邊的一應用度都從都督府支出,你安心過活就是,若是想嫁人,就派人跟我說一聲,我自然會派人安排。”撂下話,歐陽厚儀轉身就要走。
“都督,您這是要將我掃地出門了?”
如今胡梅在外邊連兒子都生了,董姨娘這裏還沒有解決掉,又因為那天的時候,歐陽厚儀的耐心早就磨沒了,“你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吧,你應該早就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以前你害得那些女人,的確心術不正又來曆不明,所以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你不該手伸的那麼長,她不是你能動的了的。”
董姨娘跪在地方渾身發抖,原來她做的事情他都知道,隻是那些人他不在意才沒有管。她痛哭流涕:“都督,奴婢從十二歲就到您的身邊伺候,如今已經八年了,這八年來,我心裏裝的全是你,我愛的人是你啊,我愛了你八年啊,我可以為你洗衣服做飯,可以為你連命都不要了,可她呢?她才認識您幾年,而且上次還為了她傷到了您!這樣的女人,不配做您的妻子!”
歐陽厚儀冷著臉,“既然今天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把話說清楚,我跟她認識已經十五年了,比你還要早上七年,我在十年前就愛上她了,我們在一起心意相通,有著說不完的話,有著聊不完的話題,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我無法控製地愛上她,不能自拔。所以,跟別人,不可能。”說完,抬腳走了。
董姨娘麵色灰敗,萎靡在地。
杜鵑急的不行,連忙上去攙扶董姨娘,“姨娘,別爭了,我們是爭不過的。到時候出去了,奴婢還陪著您,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董姨娘的反手一巴掌,“誰稀罕你個奴婢的陪伴!”她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他。
杜鵑挨了一巴掌,心已經冷了,“是奴婢不自量力了,姨娘還是快起來吧,地上涼。”
董姨娘扶著杜鵑的手站起來,又將杜鵑抱進懷裏,“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我知道你為了我好,可我們搬了出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杜鵑想掙脫開,到底是放棄了,“姨娘快別這麼說,我去給您端一碗蓮子銀耳湯來。”
出了門,眼淚就掉了下來。院中的小丫頭都噤若寒蟬,見到她臉上鮮明的手掌印,頭低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