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暫時不用她操持,而且就算成親了,我也不打算太早要孩子,等佳佳大些再說,這中間有一兩年的時間,我們慢慢找。”
陳秀芬笑笑:“佳佳真是好福氣,你也是個好丈夫。”
何雲旌道:“既然她嫁給我,我自然會疼她愛她。”
男人的承諾不在於他跟你說了什麼,而是為你做了什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何雲旗跟著何惠馨去了惠繡坊,卻被氣得半死。
底下,韓娘子正盤問著郭玲,“你說說賬上的錢到底去哪裏了?”
郭玲支支吾吾地所不出所以然來,隻推說:“是我沒有查出來這筆虧空,估計是被下邊的人糊弄了。”
她這麼一說,下邊的管事們都炸了,“郭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在惠繡坊這麼多年了,賬目從來沒有出過問題,而且我們的帳都是一筆筆有來處有去處的,這和在總帳上才出的問題,怎麼現在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報官,讓官老爺們好好查查到底是哪個黑了心的貪汙了去!”
原來,何惠馨到了惠繡坊之後,跟韓娘子聊起了郭玲,韓娘子滿口地稱讚郭玲的賬目做得好,引得何惠馨讓人拿過賬本來,好好見識見識。隻是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有幾處帳看著沒什麼大問題,可何惠馨卻是從小就跟著母親打理家事的,這些小帳在她眼裏跟玩兒似的,於是她跟韓娘子將賬目重新一算,賬麵上竟然虧空了二百圓。
這下子整個繡坊都炸了,韓娘子的臉色非常的難看,自從她接管惠繡坊之後,何惠馨隻有一個要求:賬目清楚。若是有需要用錢的地方盡管提,無論是誰也不許貪汙。
何惠馨走了十年從來沒有管過,何雲旗也是撒手不管,任由韓娘子自己經營,這是對她莫大的信任。韓娘子大手一揮,將所有涉及到的人都叫了來,讓她們自辯。
首當其衝的就是郭玲。然而韓娘子最信任的郭玲卻支支吾吾地連個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還被下邊的人幾句話就擠兌住了,任誰能覺得問題出在郭玲身上。
“行了,都別吵了!”何雲旗積威甚重,一句話就鎮住了場麵,“將三個月的賬目都拿出來,大家當場核算一下,誰對不上賬,問題就出在誰那裏。”
這些管事們一輩子都在惠繡坊工作,現在巴不得趕緊撇清自己的關係,忙不迭地將賬本都拿了來。
何雲旗讓她們交換著賬本核算,避免徇私舞弊。何家人對賬目異常敏感,所以所有的賬目一筆筆記得非常清楚,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所有的賬目都算清楚了。下邊的賬目並沒有錯,那麼出錯的就是郭玲了。
想到這個可能,韓娘子氣得臉都紅了,“郭玲,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玲見事情敗露,低著頭就是不吭聲。
何雲旗道:“各位管事這次受委屈了,大家今天先回去,稍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將人都攆了出去,何雲旗轉頭問郭玲:“現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說說原因了吧。”她對郭玲的觀感還是不錯的,隻是沒想到這姑娘表裏不一,竟然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郭玲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何雲旗的耐心已經耗完,冷聲說:“你若是真有苦衷,就說出來,我若是能幫你,就一定幫你。可你若是執迷不悟,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可以不報官,但你是不能留在這裏了,補上虧空,你就可以走了。”
郭玲蹭地抬起頭,“大小姐,您要趕我走?”
何雲旗冷笑一聲:“你辜負了我和韓娘子的信任,還想留下來?”
韓娘子已經被郭玲傷透了心,“你從小就機靈,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在刺繡上沒有天賦,我就將你帶在身邊,手把手地教導你,準備將你培養成我的接班人,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郭玲被她說的無地自容,訥訥地說:“對不起。”其他的卻什麼都不肯說。其實她現在毀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何惠馨回來,她就把這件事往後挪一挪了,誰料想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就撞在槍口上了。
正說著,外邊響起了懦懦地聲音:“大小姐,韓娘子,我可以進來嗎?”
郭玲一聽是妹妹的聲音,臉色當即就變了。
“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郭琳低著頭進來了。
何雲旗問:“你來有什麼事?”
郭琳抬頭看了一眼何雲旗,又趕緊低了下去,“我剛才聽別人說了我姐姐的事情,我知道這件事是姐姐做的不對,我們願意將虧空補上,還望大小姐不要把我姐姐送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