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了,你的屋子布置的很別致。”
梅若寒親自端上一杯桂花蜂蜜水,“我平時沒有什麼事情,就愛在房間裏瞎弄,讓你見笑了。何姨那裏我已經派人送去飯菜了,熱水也都送過去了。”何雲旗懷著身孕不好去新房,說這番話是為了讓她安心。
何雲旗端起桂花蜂蜜水喝了一口,誇讚道:“味道不錯,是今年的新桂花吧?”
“正是,就是我院外的那棵桂花樹,每年秋天都開好多的花,你要是喜歡,等會兒帶一瓶桂花蜜回去。”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正說著,突然院子外邊一陣喧嘩,梅若寒皺皺眉,對丫鬟說:“你去看看發生什麼了,有什麼事情先擋回去,別讓客人笑話。”
“呦,大姑娘還知道笑話不笑話的呢,我怎麼覺得大姑娘這臉皮厚的跟外邊的城牆一樣!”不等丫鬟出去,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就闖了進來。
梅若寒陰沉著臉,喝道:“也不看看這是這麼地方,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有什麼事情等過了今天再說。”
“現在先趕我走?沒門!我告訴你,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是不會走的!”
何雲旗端坐著笑問:“這位嬸子是誰?想要什麼說法?”
那個婦人見何雲旗氣度不凡,急忙掙脫丫鬟們的手,跑到何雲旗跟前說:“看您這個樣子,肯定是哪家夫人吧?您可要給我評評理,他們梅家欺人太甚,沒這麼糟蹋人的?”
見梅若寒都急出了一身的汗,何雲旗笑笑:“看嬸子這個樣子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什麼事情不能等喜事辦完了再說?”臉上笑著,心裏其實已經惱了,她姑姑的大喜日子,竟然有人鬧事。
“那可不行,要是過了今天可就晚了!”
何雲旗將茶杯放下,“那就說說吧。”
“婦人我姓馬,是梅家的鄰居,我家死鬼死了好幾年了,一個人辛辛苦苦將兒子拉扯長大,。去年兒子結婚了,還帶著媳婦去外地謀生,就剩我一個婦人在家。梅先生天天在家裏花園裏畫畫,我也去後院裏種菜摘菜,一來二去,我們就看對眼了,我兒子也同意我改嫁可梅姑娘卻不同意,不僅不同意,還騙我去我兒子那裏,這不等我剛回來,卻發現梅先生已經娶了別人了,您說我是不是應該找他們理論理論?“
梅若寒急忙解釋:“我爹爹他並沒有跟馬嬸子談婚論嫁,我家後院的牆年久倒了一些,我沒顧得上找人修,這才讓爹爹跟嘛嬸子碰了一麵,我爹爹不過是禮節性的打招呼,真的沒有什麼的。當初馬嬸子上門說親事的時候,我們父女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何雲旗了然,就是鄰居之間偶然碰上了,女方卻得了相思病。她站起來,對梅若寒說:“這是你的家務事,還是由你來處理吧,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該回去了。”
走出房門之前,何雲旗握握梅若寒的手,“我相信你。”
梅若寒點點頭:“我一定會處理好,不會讓何姨煩心的。”
“我相信真愛,所以相信姑父跟她之間並沒有什麼,馬嬸子也是可憐人,你處理的時候溫和一些。”
送走何雲旗,梅若寒對馬嬸子說:“你知道剛才那位夫人是誰嗎?”
馬嬸子撇撇嘴,“看著穿的是不錯,難不成是都督夫人?”
“正是,她就是都督夫人!”
馬嬸子唬了一跳,“不能吧?”
“她就是,你知道我繼母是誰嗎?就是她的親姑姑!你在她跟前胡言亂語,是想要害死我們嗎?再者,事情真正如何,你比誰都清楚,若是被她查到了你在騙她,你猜猜後果會如何?”
馬嬸子不敢想。當年她孤身一人將兒子拉扯大,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直到那天看到梅汝安,她突然覺得,若是下輩子能有這麼俊朗的人陪著也不錯,於是就耍了個小心機先將兩家要結親的消息放出去,一般男方為了女方的名聲,就會順勢將人娶了,而且她自信自己的相貌還不錯,隻要是進了梅家,她有信心贏得丈夫的愛戴。
誰知道,梅家並不接這一茬,直接拒絕了。她鬧了幾次,就接到了兒子的信,隻能打了包袱去找兒子。等她回來,就看到梅家張燈結彩的,一打聽才知道梅汝安結婚了。這一驚非同小可,一怒之下就跑進來找梅若寒。
可梅若寒的幾句話,就將她所有的氣焰打壓下去了。掙脫了丫鬟們的手,馬嬸子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急匆匆地往自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