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夫人都紛紛說自己的時候懷孕如何如何,然後一行人往往旁邊的戲台子邊走去,將楚家兩個女人丟在原地。
大家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這楚太太是外地來的吧,誰不知道都督最為愛重夫人了,隻要有眼睛的人,都不會這麼大剌剌地上門要求別人收了自己家的女兒。
楚太太還真不是外地人,隻是她嫁了人之後,就一直在後宅裏打轉,就是楚傑去了她房裏,也是為了生兒子,不會跟她說外邊的事情的,所以她知道都督夫人懷孕了,都督夫人就是懷孕了也霸占著丈夫。
而最近楚傑又納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姨娘,她這個正室夫人還要退一射之地。她著急啊,如今楚傑已經四十多歲了,她又沒有兒子傍身,若不找一個強大的靠山,以後在繼子手下討生活,能討出個什麼好生活?
雖然她的能力不強,但她心大啊,與其將庶女嫁給一個普通的商人,不如送給大官搏一搏前程,搏出前程了,她這個做嫡母的肯定有好處,若是沒本事,過得不好,跟她又有什麼相幹?
她想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隻要她提出來了,都督夫人就是為了麵子也會答應的。可她沒有料到,都督夫人根本沒給她好臉,還將她們撂到一邊理都不理。‘
楚太太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最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楚萱,罵了一聲廢物,就走了。
她還要想想其他的辦法呢,若是能來個偶遇就更好了。’
楚萱被眾人扔在原地,頭低的更低了。沒有人看到她的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而前邊應酬的歐陽厚儀聽說何雲旗又吐了,大驚之下急匆匆地趕過來,見何雲旗穩穩地坐著,鬆了一口氣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不是不吐了嗎,怎麼又開始吐了?”
何雲旗心說,我是被人惡心吐的嗎?她搖搖頭:“我沒事,你怎麼跑過來了?”
“聽說你不舒服,我就過來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兒?”
眾位夫人一見這情形,急忙說:“夫人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身子要緊。”
歐陽厚儀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對不住各位夫人了,我帶夫人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各位自便。”然後穩穩當當地走了。
見夫妻兩個走了,夫人們都紛紛讓下人去前邊跟自家老爺說一聲,他們也該走了。
因為主人都離席了,大家也都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心思了,都紛紛告辭。歐陽厚儀出來給大家道了個歉,一一將客人送走,然後就急匆匆回去了。
可一進院子,就聽到書墨在咆哮:“我管你是誰家的,現在馬上給我走!”
“這是怎麼回事?”書墨雖然性子風風火火,可從來沒有大呼小叫過。
守門的士兵回道:“似乎是誰家的一個姑娘沒走,夫人將她帶進去問話了。”
進了房間,歐陽厚儀就看到一個姑娘瑟瑟縮縮地,低著頭嚶嚶地哭泣。
書墨還在生氣:“你難道不認識自家的路?就不會自己回去?想賴在這裏?我告訴你,沒門!”
“怎麼回事?”
何雲旗半躺在軟榻上,“書墨跟都督說說。”
書墨劈裏啪啦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還扭頭衝著楚萱吼道:“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沒見過那個上門做客的客人賴在主人家不走的!”
楚萱哭泣道:“我不太認識回家的路,我平時都不怎麼出門的。”楚傑不在意庶女,楚太太更不在意,所以她活動的範圍隻在自家和幾個親戚家,而且出門都是坐著馬車的,她還真的不認識路。
“那我派人送你回去。”何雲旗道。
“噗通!”楚萱突然跪了下來,“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要是就這麼回去了,太太她一定會打死我的!”楚太太別人不敢惹,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卻是願意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的。
“你是覺得我可以分你半個丈夫?”真是笑話,她什麼時候大方過,就是大方也不是在這種地方。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楚萱連連搖頭,“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何雲旗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若是楚萱一上來就求歐陽厚儀,她一定不會饒了她的。好在這姑娘還懂事,自從歐陽厚儀進來,她一眼也沒有看,就算是抬頭說話,也是對著她,而不是歐陽厚儀。
“那你說說,我能怎麼幫你。”
楚萱抹掉一臉的淚水,一橫心,說:“我姨娘和我在楚家並沒有什麼存在感,連我爹爹都不怎麼在意我們,更別說別人了,所以太太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將我送人。可我是人不是個玩物,我不願意被人當成東西一樣送來送去,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一個女人。太太說的我仰慕夫人這一點是真的,我羨慕夫人可以自有自在的生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知道夫人家有個繡坊,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女子令其自力更生,我想著,請夫人幫幫我姨娘和我,收留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