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而最早曾親耳聽聞到那句話的有誌青年們,如今已各自磨練了屬於自己的能力和勢力,成為了更加年輕一輩們眼中憧憬和追逐的目標。
One Piece依舊還是那個口口相傳的神秘傳說,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裏依舊每天都有熱血的年輕人們遵從著自己內心的召喚,出於各種各樣的理由豎起黑色的骷髏旗,宣誓成為海賊。
然而幸在起初那最糟糕最混亂的幾年已然過去,風起雲湧的偉大航路上由海軍本部、王下七武海和新世界四皇割據平衡的局麵越發穩定。這一方麵的確有效的確保了弱小平民們最少限度的被這個瘋狂的海賊時代所殃及,然而另一方麵卻也同樣讓這個本該瞬息萬變的海上局麵短暫的進入了和平時期,無聲的陷入了某種微妙的僵局。在表相的安寧下,某些為夢想和野心所策動的瘋狂正越來越蠢蠢欲動的蟄伏著,像是隨時準備掀開這層平靜的麵紗,洶湧的激起新一輪紛亂的波濤。
大海賊時代開始直至大事件結束之前,二十二年由紛亂至安定的時光轉瞬而逝,沒有人能統計出究竟有多少懸掛了骷髏旗幟的船隻湮滅於偉大航路之上,多少生命肆意張揚而義無反顧的消亡於冒險和戰鬥之中。那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密集的歡笑與淚水都被蔚藍無際的海洋一同承載下來,化作無悲無喜的浪波次第傳達向遠方,終將散落在某處未定的海灘上。
這是最好的年代,抑或最壞的年代?兀自各擁心事的局中人們尚且沒有辦法得知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後世會以何種語氣來書寫這段交織著激蕩與寧靜的歲月。但無論如何,它必將成為某種不可磨滅的印記,無形的烙在一代人的靈魂裏,帶著專屬於這段不可複製的歲月獨一無二的氣息。
不過這個“不可磨滅的印記”到底是什麼,大概就會因人而異了。對於大海賊白胡子而言,它可能是老對手羅傑的死亡;對於海底大監獄的管理者麥哲倫而言,它可能是金獅子的越獄逃脫;對於王下七武海克洛克達爾而言,它可能是那一次於新世界遭遇的慘痛挫折……
然而對於克洛克達爾的同僚,同是王下七武海的世界第一大劍豪鷹眼而言,這所謂的“印記”恐怕並沒有辦法歸結於某個特定的名字或者事件……它卻隻是一種越來越無處不在的、漸漸刻入生命中的空虛之感。
米霍克很無聊。
剛剛定居在庫來加那島上的前兩三年裏,他尚且還能明確的認識到自己的劍技到底還有著哪些不足和提高的空間——沒有對手並不一定意味著最強,米霍克始終發自內心的感謝著自己與香克斯的那一場相識相交,困惑過後是更加堅定的信念和永遠無法言傳身教給他人的更深層次的對劍術、對生命、對於一切的新的認知。
即使香克斯已經沒有辦法再與自己對打,可是那些因為那個人產生的情感和領悟到的東西卻一直持續的影響著米霍克,讓他擁有了某些不可逆轉的變化……包括劍法上精進的方向和方式,包括生活中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點滴小事,也同樣包括著這位大劍豪那並未自察的越發率性狂放的性格和舉止。
日出日落,庫來加那島上的硝煙早已散去,曾經清晰可見的血色也融入泥土中漸漸淡去,又在古城的廢墟裏滋生出鮮活的綠草。新生的小狒狒們長大了不少,它們從父母那裏學會了舞刀弄槍,又開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跑去打擾那個每天都在海邊練刀的冷漠孤僻的異類生物。
米霍克隨手拔起一隻插在殘破磚瓦上的廢劍,懷著打發時間的想法逗弄了幾下結伴前來挑釁的還沒完全長成的小狒狒們,最終又自感沒趣的用一刀結束了這一場實在稱不上打鬥的無聊行動。最終他用那雙自然泛著冷意的金色眼眸目送著悻悻而歸的活潑小鄰居們遠去的背影,有些意興闌珊的拔出了背上的夜,照例對著麵前的浪波重複著揮刀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