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然一本正經道:“打打殺殺太過血腥,江湖恩仇我早已看開了,今天我不殺你們,你們走吧。”
這打都沒打,你君亦然口氣怎得如此之大?——在場百人皆嘴角抽搐,表情極是扭曲古怪,那掌旗大漢哭笑不得,忍不住喝問道:“喂,小姑娘!你丫的真是君亦然?”
君亦然不理會眾人質疑,將雙掌放在背後,筆挺身板、背過身子,幽幽歎息,悵然若失般開口言道:“那隻是個不值一提的名字,原來無敵也是一種寂寞——唉,你們若要需要本君親手簽名,就將身上衣衫脫下來罷,我替你們簽在背上。”
一旁的綠衣女子好似君亦然的隨身丫鬟,將地上的裘襖拾起來拍去雪漬,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君亦然”衣角,柔聲道:“仙塵,北寒天冷,莫要凍壞了。”
被喚作“仙塵”的女子一時原形畢露,盡顯小女子嬌羞,跺腳叱道:“誒呀!你怎麼拆我的台?!”
眾人霎時恍然,他們早已懷疑那江湖騙子似的吹牛女子並非“劍神”君亦然,如今簍子一被捅破,一愣之後豪放漢子們盡皆大笑起來。
薑家三兄弟被那白衣女子戲耍已久,不覺惱羞成怒,但在眾人麵前也不好意思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流之輩,隻得怒聲喝道:“小畜生!快將君亦然叫出來!”
話音剛落,薑老大不知何故身子騰空飛起,“誒呀”一聲大呼摔落在地,口吐鮮血軀體不住抽搐。
眾人駭然,四下張望尋找出手之人,而見那江湖騙子的白衣女子身邊,綠衫女人一雙冷傲眸子好似居高臨下的天上寒月,俯瞰著這幫不值一提的宵小螻蟻,冰冷語氣衝著那薑家剩餘二人平靜道了句:“再罵一句試試?”
甚至還未等薑家二兄弟反應過來,而見薑老二不知何故慘痛尖叫,胸口皮肉忽而鼓脹起來,進而一顆心髒猛然間自行破開了胸膛墜落在了冰冷雪地中!
這等詭異場麵直叫人瞧得頭皮發麻,剩下薑老三再也顧不得其他,撒下手中寶劍,轉頭就逃,一路慘呼連連,不一會兒便逃遠了。
無人瞧見那綠衫女子是如何出招的,好似她僅僅一個眼神就能決定人的生死,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匪夷所思的事兒麼?
那白衣女子好似見慣了這血腥情狀,非但沒有如眾人那般心膽俱裂,反而一巴掌拍在君亦然腦門兒,嗔怪道:“人家罵我一聲有什麼打緊,你何必要人家性命?”
君亦然滿臉討好、嘿嘿傻笑,白衣女子不吃這套,橫眉怒目又是一掌拍在君亦然的額頭,綠衣女子吃痛,撅著嘴兒眼神委屈、低頭不語。
那白衣女子吃軟不吃硬,最是見不得這般表情,臉容霎時就柔和了下來,搖了搖頭便即折返回閣樓。
君亦然正對百騎,反倒是百騎人馬覺得莫名發慎,而見這碧衫女子手指一點,在場眾人腰間佩劍無不齊聲共鳴,進而脫離劍鞘,不受控製直飛天際!
禦百劍而飛天?!——一陣人仰馬翻,在場眾人盡皆跪拜在地,戰戰兢兢參拜這武藝通神的年輕女子。
君亦然一拂長袖轉身離去,臨走時聲若天雷,氣勢淩人道:“我家仙塵要成親,你們去江湖上說道說道,天下間若是誰能打贏我君亦然,便是要拿整座劍神閣做嫁妝也罷!”
如此平淡言語,卻是在挑戰整個天下,這年輕“劍神”莫不是瘋子?
在場百人也顧不得這許多,紛紛磕頭領命,恨不得即刻就跑出北寒,離那一瞥眼就能殺人的武道鬼神越遠越好。
閣樓內有女子嬌聲斥道:“君亦然!誰要你拿劍神閣陪嫁?還真當我嫁不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