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丹霞卻是故作沒有聽見不再反駁。
陳小咩見狀膽子放大了幾分,厚著臉皮拜道:“我聽聞王師姐最為擅長的武藝是武當的一手‘太乙劍法’,小咩不才想請王師姐教我兩三招,不奢望能行俠仗義能夠保住自己性命便好。”
王丹霞聞言眉頭忽而皺起,思慮過後開口問道:“你為何要習武?如你這般舍得砸下家財萬貫,哪怕銀絲那等人物都願為你賣命,隻要你想,更能雇傭不少武藝高超的人物為你護航,遇上一些個不長眼的土匪山賊何須你自己出手?”
問及為何習武,平日裏伶牙俐齒的陳小咩卻是一時默然,低著腦袋似乎陷入了沉思。
王丹霞性情直爽,直言不諱道:“你若是從未練過武,此刻心血來潮想要如一些個好高騖遠的富家子弟一般妄想一蹴而就成為絕頂高手,我勸你還是少白日做夢的好,不說我與琉兒,哪怕便是劍神君亦然與那位遲早都得名揚天下的銀絲,誰不是打小就開始習武練功了?為的不是別的,便就是鍛煉最為基本的筋骨體魄,若非如此哪怕坐擁堆積如山的武學秘籍又頂個屁用?”
陳小咩低頭噘嘴,神情甚是頹然,王丹霞攤開手掌放在陳小咩眼前,直言直語也懶得拐彎抹角和她客套,毫不留情便擊碎了眼前女孩天真的“大俠夢”:“你不妨對比一下我與你的手掌,看看我手上的繭子有多少,武當劍法總共七十六路,我年幼便被師尊陳仙師相中,自小到大卻也僅學了一路‘太乙劍法’,無論酷暑嚴寒不曾一日懈怠,直至如今才真正躋身入得‘出塵境’,你陳小咩到了這個年齡都未有絲毫底子,想習武,哪怕天資堪比君亦然也當真太晚了些。”
陳小咩支支吾吾,忽的語出驚人:“我……我習武就是為了與君亦然光明正大的打上一架……”
王丹霞驚愕過後張狂大笑,一手捂著肚子呼吸急促,一手指著陳小咩滿麵譏諷:“陳小咩啊陳小咩,你若以為習武是什麼好玩的事兒,那便大錯特錯了,常有人將武道攀升堪比道門玄虛中的渡天劫並非浮誇虛言,凡階境還好,隻要是有些天賦的人願意花些心思都能在此境界中逍遙,然而一旦躍入‘出塵境’便如井中之蛙來到了外頭大千世界,方才曉得自己的渺小無力,‘出塵境’中又有甲、乙、丙三等之分,由高到低隔了層境界好似隔了片天地,大多武人練了一輩子的武藝也隻得在‘出塵境’中煎熬,極少有人能捅破最後一層紙,躋身進入‘宗師大境’,你陳小咩要習武不是不可以,但到老最樂觀也隻能在‘出塵’一境止步,想要與北寒那位武道境界比‘宗師境’更‘宗師境’的女子劍神一決高下恐怕需得一抹脖子投胎轉世重新來過才好。”
陳小咩咬著嘴唇捏緊拳頭,經由王丹霞再三潑下冷水,抬起眼眸卻是更為堅毅:“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想習武有所成就當真難如登天,可……可……可我還是想試試看,就在見到君亦然前,就在去北寒的路途上,能收獲多少便是多少,哪怕最終還是被君亦然動動手指就打得滿地找牙,我也無怨無悔!”
王丹霞輕輕冷笑,懶得再與這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陳家傻姑娘廢話,一踢馬腹馬兒飛躥而出,一會兒工夫便在遠處拐角沒了蹤影。
陳小咩垂頭不語悶悶不樂,薛琉兒駕馬靠近,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好心腸,勸慰陳小咩道:“師姐的話雖然直了些,但卻也絲毫不差,棄文從武若無高人領路要想達到武道至高境界太也困難——不過……”
見陳小咩噘著小嘴,薛琉兒心頭一軟口風不禁轉了:“不過若隻是一些強身健體的基本功,我倒是可以代替師姐傳授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