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曾經能與李四、王五打得不分勝負的年輕人,若是狀態尚且良好,陳小咩或可與他一戰,然而此刻眼睜睜瞧那人悠然走來,陳小咩就連想要勉力站立都已成為難事。

“你可莫要怪我,誰讓你惹惱了拓跋大美人兒?本該一輪接一輪的輪戰成為如今以一敵三,我承認你有點兒本事!”

“你看著我也沒用,我先前未曾出手乃是不恥三個大男人圍攻你個小妞兒,這已然算是仁至義盡了,如今你都這般模樣了我若再手下留情故意打輸,怎麼都說不過去,到時候拓跋大美人兒可不得揍死我?”

“你放心,隻需你不作抵抗,我準不會傷你。”

孟小刀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陳小咩跟前,瞧著陳小咩目光堅毅毫不示弱,冷聲笑道:“你這是找死?”

陳小咩拽起地上一把沙土,向孟小刀甩出,孟小刀隨手揮出一記耳光,將陳小咩打翻在地,吐出一口粘稠鮮血。

“老子看在你是個娘們兒的份上對你頗多忍讓,否則你借機丟出石子兒想打我個措手不及那會兒,我便該揍得你找不到南北,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小咩輕輕點頭,翻身坐地不住喘熄,滿頭汗水鮮血沾染了沙石灰土,顯得甚是狼狽:“多謝孟公子手下留情。”

孟小刀嘴角輕輕一扯,算是皮笑肉不笑的認下了“公子”稱呼。

陳小咩喘了口氣,轉而又道:“孟公子武藝這麼高,敢不敢和我坐著打?”

孟小刀啐了一口,抬腳便往陳小咩麵門踢出,陳小咩雙手格擋,借著力道騰於空中,手中早已捏好的一把沙土再度灑出。

孟小刀脾氣暴躁,此刻已然忍耐到了極限,手中匕首旋轉,將漫天灰土一劈為二,身子飛躥入空,要在陳小咩身上留下兩道口子,好叫這頑固女子多長點記性。

陳小咩一爪探出,自胡安生、林佳玉那裏學來的掏心手法越發成熟,可惜未得胡安生體魄無法徒手擰碎刀刃,手心被一柄匕首穿透,而另一柄匕首則沒入陳小咩肩頭,瞧得四下看客盡都不忍,呼喊著要女孩快些投降罷了。

陳小咩一身白衣綻開朵朵血花,緊咬牙關另一手握拳砸下,學著胡安生的拳勢砸中孟小刀額頭,孟小刀一時呆滯,似乎未曾想到眼前女子竟是這般執著,接著又被陳小咩拳頭連擊三記,一時頭暈目眩鼻血橫流。

兩人跌落在地,陳小咩壓於孟小刀身上,將穿透手掌的刀刃拔出,另一手按住孟小刀肩膀,繼而再度砸落拳頭,每一拳皆是正中孟小刀麵門,女孩撕心裂肺的嚎叫猶若野獸狂怒,聽得在場眾人背脊不覺一陣陣發寒。

孟小刀抬手將匕首刺入陳小咩小腹,可惜頭腦已被打得暈眩,刺偏不說力道也大大不如往常。

血色迷漫的視線中,孟小刀恍恍惚惚竟覺得陳小咩一張臉孔猶若惡鬼猙獰,心驚膽戰下終於哭聲哀嚎:“認輸……我認輸!”

陳小咩一記拳頭在孟小刀麵門停滯,翻身躺在地上沙啞大笑。

四下一片死寂,接著吼聲衝天!哪怕是將賭注盡數壓在另三人身上的賭客,也都熱淚盈眶扯著嗓子呼喊著“陳琉兒”名字,委實之這場搏殺贏得太也慘烈。

薛琉兒衝出人群,將陳小咩抱緊,拓跋無雙自高樓如仙子飄落,蒼白臉孔嘴唇微微顫唞:“陳琉兒,你……你就這麼討厭我麼?寧可落到這般田地都不願與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