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了娘親,性子卻是跟了他沈立方。
前去酒肆喝茶吃飯,那一臉天真無邪的壞心眼的小混蛋哪一次不在飯菜酒水裏頭添油加醋?沈立方何嚐不知道人小鬼大的陳小咩早就知道了她是誰家的孩子?可哪怕飯菜中混著的是□□,隻要能消自家女兒的心頭之恨,沈老爺自也能夠入口。
沈立方一生順風順水,便連登頂商界都不如外界揣測的有何一波三折,秘訣就在於他隻做正確的事,兒時的他曾經想要成為一名仗劍俠客,為了繼承家產,他毅然埋葬那柄心愛名劍,將一腔熱血投於經商之道,成為了沈家的驕傲。
麵對家室懸殊的陳氏、錢氏兩位女子,一半是迫於家族威脅,一半則也想要動用錢家人的錢財,沈立方再度選擇拋棄了心愛前者,終究還是成就了一番恢宏事業,成為了世人眼中的財神爺頂禮膜拜。
當年陳家女子死時沈立方並不是不知道,隻是一來家族阻攔,二來正巧遇到商業危機,商庫裏的錢財分文不可去動,於是才有了陳小咩娘親無錢治病、無棺入土的慘痛一幕,那一段時日不論生活亦或心理,沈立方其實也不好過。
這個男人真是個卑鄙小人——沈立方由衷的評價自己,他一生隻有兩位女子,一位為了沈立方貧苦一生不能善終,一位被這狠心男子謀奪去了萬貫家財,夫妻兩人整日相敬如“兵”,終於鬱鬱寡歡英年早逝。
忙碌了大半輩子,回過神來的天下第一大賈方才發覺自己身旁已然沒有任何誰相伴,孤寂夜晚念起與那位陳姓女子的初見,沈老爺愈發覺得世間之大,哪怕坐擁數不盡的財富已然比不得當年與那女子攜手的往日,哪怕要貧寒一生卻也定然是無比快樂。
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沈立方比誰都清楚這點,故而當聽聞陳小咩歸家的消息,沈立方不惜派出沈家全部武仆以表心意,此時若是有仇家上門沈立方必死無疑,相信陳小咩自也懂得這是當爹的在向女兒磕頭認錯,苦苦哀求女兒能夠饒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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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陣麵麵相覷,接著嫻熟的起哄,紛紛向神色平淡的有些異常的陳小咩敬酒討好。
沈老爺豈舍得寶貝女兒醉酒,忙出言嗬斥,這不說還好,一旦開口勸阻,叛逆女兒陳小咩卻偏要與自家父親唱反調,一改冷漠麵容,起身站起笑容熱情的與沈家院內在座一一飲酒,仗著出塵境內息千杯不醉的浪費酒水,卻未曾瞧見沈老爺嘴角翹起的笑意。
“姐姐!那野女人有什麼好?父親怎就看上了她?”看不過眼的沈安可拉扯著姐姐沈奕凡的衣袖不住抱怨,轉而又與哥哥沈前文道:“哥哥!你怎能這麼心平氣和?你咽得下這口氣?”
沈前文微笑搖頭:“何來的什麼‘氣’?都是自家哥姐妹。”
沈奕凡一笑,轉而與沈安可道:“失而複得父親自是將那女子視作掌上明珠,這是人之常情,安妹這會兒說的話可莫要叫爹爹聽見了,否則……嗬,你信不信那女子此刻一句話就能將你逐出沈家門戶?”
沈安可氣惱道:“我便不信了!爹爹怎會如此偏愛這野丫頭!”——沈安可拍案而起,而剛才的一句言語也自不故意壓低音量,引來四下各異目光,而見沈老爺滿麵堆笑沒有絲毫怒氣,沈安可更是心中竊喜,正巧陳小咩敬酒到了她的麵前,便故意冷著臉孔不去理睬。
陳小咩見狀微笑,忽而一把拽住沈安可腦袋,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大力氣將桀驁的沈家二小姐頭顱擰向了自己。
沈安可嬌生慣養何曾受過此等侮辱,剛要開口謾罵卻被陳小咩忽而湊來的雙♪唇封住了口腔,四下本是想要瞧瞧沈家後院起火,卻不料瞧見了如此一幕,不禁噓聲一片。
這一口氣息極長,沈安可不是不想掙紮,隻不過被陳小咩按住了腦袋,任用雙拳如何敲打這野蠻女人的背脊都是無動於衷,反倒是自己意圖下口咬痛那人探入口腔的舌頭,便被那人狠狠一扭肚皮,疼得她眼淚直流。
待得陳小咩終於鬆口,氣竭的沈安可倒地喘熄已是滿麵淚水,嗚嗚咽咽用手背擦抹臉容,哭得極是委屈。
陳小咩端著酒杯繼而來到大姐沈奕凡跟前,瞠目結舌的沈奕凡抑製不住滿麵驚駭,急忙顫巍巍端起酒杯站立賠笑,身子忍不住後縮,生怕陳小咩將剛才那一出也用在她身上。
沈前文捂嘴偷笑,暗暗向陳小咩筆了一個拇指,與陳小咩勾肩搭背一連喝了三杯,第三杯甚至還用上了交杯酒的形式,引得四下呼聲大作紛紛鼓掌起哄。
一名金發碧眼、身材極高的嬌媚女子協同一位身材白綢的美麗少年前來向陳小咩敬酒,那位臉容俊美到可令任何一位閨秀癡狂的男子風度翩翩,其意再明顯不過,然而那行事總異於常人的陳小咩卻毫不理會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