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的神情稍微緩和一下:“是數學老師,胳膊上有些擦傷,額頭都腫了。”
“唉?”我緩慢地落座,“隻是這麼點傷嗎?”我拍拍胸口,“我還以為多嚴重……”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女人推了推眼鏡,神色頓時不善,“波白小姐,我還以為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沒想到說出這種話!你覺得是小事嗎!”
“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忙搖頭,不過顯然對方不領情。
“算了,你不用說了。像這種滿口髒話又暴力的孩子,我們小學園教不了。請您帶他回去吧。”
“唉?”這是退學嗎?喂喂不是吧?就是因為他不懂文明用語我才送他來上學的唉!他要是不粗口不暴力我還送他來幹嘛啊……
“既然他隻上了3天,學費我會退你一半。這裏是兩百五,波白小姐覺得沒問題吧?”老女人遞給我兩張紅毛爺和一張青毛爺。
-兩百五……這是在暗示什麼嗎?好吧我承認是我想多了。
我收過錢裝到錢包裏:“那個……那位數……”
“你也別怪我,”老女人插/進我的話裏,“那位數學老師說如果再讓他教你家的孩子就辭職不幹了。他是考過幼師證的優秀老師,很多家長都是衝著他來的。我們學園不想失去他。”
-我記得他是個男的沒錯吧是這樣的吧?難道我記錯了他不是個男的?
“……”內心咆哮的我沉重地點了點頭,轉身牽了艾斯出去。
小家夥從一開始就什麼話也不出,也不爭辯什麼。好像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似的,不過看起來心情也不好就是了。
“艾斯你很壞哦,居然打老師。”走在路上的我扭身戳戳艾斯的包子臉。
“囉嗦。”艾斯扭了扭臉。
“如果艾斯做了壞事,我會打你屁股的。”繼續戳。
“……隨便。”
“嗯,”我無奈,“不能告訴我事情的緣由嗎?”
“……”艾斯垂下眸光看著路麵。
“這是什麼?”我伸手指摸了摸艾斯額頭上的白色粉痕,“粉筆?那個老師對你使用暴力了對不對!?”
“隻是丟粉筆而已……”
“果然沒錯!”我憤憤地擦掉艾斯額頭的粉筆印,拍掉劉海上的一點粉塵,“那個粗糙的男人,怎麼可以用粉筆這種髒髒的東西弄髒我們可愛的艾斯!”
“是我先上課睡覺的……”
“一定是他講的課太無聊了!確實有那種神奇的老師可以讓明明下課的時候精神好好的學生一上課就因為被精神攻擊導致精神力下降而狂打瞌睡的!嗯!”我重重點頭。
“……我罵了他混蛋。”
“突然被丟粉筆頭都會生氣的嘛,艾斯最多是語言粗魯了一點,但是那個家夥行為太粗魯了!”
“……我踢了他一腳。”
“哎呀大男人居然被小孩子打倒了他一定覺得很丟臉吧,於是因為覺得很丟臉就用辭職來威脅園長使得一朵燦爛明媚的祖國的花朵不能接受教育這種事真的是太可恥了!”
“……你偏心了。”艾斯停了下來。
“人心都是偏的嗎,我們艾斯這麼可愛我當然……不,我的意思是艾斯你怎麼可以用暴力解決問題,我一定會打你屁股的,真的。”我肯定地對艾斯點頭。
繼續牽著艾斯向前走去。
天迅速的陰了下來,我以為隻是現在接近冬季天黑的越來越早了。不過片刻後,烏壓壓的天空開始扯出一簾又一簾的雨幕。我忙不迭地從包包裏掏出平時用的遮陽傘打開。這種傘通常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小。為了盡可能省下傘下空間合理利用資源,我把艾斯摟到身邊。不過盡管如此傾斜的雨依舊順著風跡前仆後繼地湧入本就不大的幹燥的空間裏。雨水從斜後方入侵,我把艾斯摟到胸`前。這樣走起來就不太方便,我們走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