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錦聞言,麵色微變,提步便往外而去。
香冬和弄月緊隨其後。
景彥公子對小姐而言有多重要,她們再清楚不過。
顧雲霜隻瞧見顧雲錦匆忙的往外跑,不知發生了何事,隨即拉住最後的香冬,揚聲詢問,“香冬,姐姐為何這麼匆忙?”
香冬停步,焦急的應了聲,“景彥公子突然暈倒了,小姐這會子定是往前院去了。”
話落,香冬也趕忙追了出去。
顧雲霜也未猶豫,跟著香冬便往前院而去。
顧雲錦到時,顧景彥已經被送回了住處,老夫人也親臨而來,幾個大夫正候床討論。
“景彥!”顧雲錦直接衝入,奔至床前。
但此刻顧景彥正麵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之上,毫無反應。
青樹眼眶微紅,正與老夫人述說事情經過。
顧景彥是在族學中暈倒的,先生正在授課,就見顧景彥突然到地,人事不省,便忙喚人找大夫,將之抬回了住處。
老夫人正巧在前院,便最先趕了過來。
“雲錦,先別著急,等大夫怎麼說。”老夫人閉目,手撚著佛珠,有一下沒一下的滑動。
國公府子嗣單薄,每一個都不能出事。
顧雲錦也稍稍平緩了情緒,前世生死都經曆過了,此刻也能很快穩定心緒。
“各位可查出了什麼?”老夫人睜開雙目,直視著幾個大夫,淡聲詢問。
當先一個身形枯瘦略高,麵態蒼老的大夫從中走出,搖了搖頭,無奈道:“回老夫人,不知貴公子從前可有什麼病症?”
大夫的態度令顧雲錦適才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老夫人蹙眉,須臾,才緩緩道:“除了些傷寒之症,別的,並未患過。”
大夫又皺眉詢問:“那不知公子在暈倒前可用過什麼吃食?”
這事老夫人就不知道,將目光移向青樹,身為顧景彥的貼身侍從,恐怕他是最清楚的。
青樹眉心糾結,良久,才突然想起,“今兒公子用過午膳,後又用過三小姐送來的蓮子羹。”
香冬站在顧雲錦的身後,狠狠的瞪了青樹一眼。
這話說的,到好似她家小姐給公子下藥了。
“徹查。”老夫人隻朝著身側喬嬤嬤低聲道了句。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老夫人怒了。
一定要查出結果。
而落雪院那邊,也派了人去取回給顧景彥送蓮子羹的食盒。
司琴回去之後便發呆良久,終於起身欲清洗裝蓮子羹的碗具,便見有槿園的人匆忙而入,司琴迎了上去,便聽見來人說要帶走食盒。
司琴雙手微顫,但還是如實將之交給了白秋,幸好裏麵已經沒了湯羹,就算是檢查也檢查不出的。
“白秋姐姐,可是景彥公子出事了?”司琴故作無意的詢問打探。
瞧這動靜,應該是那瀉藥的藥性發作了,隻是不知為何會是由老夫人院裏的白秋姑娘前來取證。
白秋抬眸掃了眼,隨即低聲道,“景彥公子在族學內突然暈倒,如今還在昏迷之中,你家小姐也已經趕了過去。”
“昏迷!?”司琴震驚,口中低喃,腳下趔趄著後退,險些便摔倒在地。
幸而白秋扶住了她,隻當是司琴擔心三公子,畢竟落雪院和三公子平日裏也是很親近的。
直到白秋令人帶著食盒離去,司琴仍未反應過來,崩潰的搖頭自語,“怎麼會昏迷,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明明隻是瀉藥……不……不會的……”
特意做了幾個大夫對食盒以及午膳的剩餘殘渣查驗。
但蓮子羹幾乎連殘餘的湯羹都未剩下,根本無從查驗,至於午膳的剩餘之物,但還能找到些,但並未查出有毒藥的跡象。
半個時辰過去,大夫更加束手無策,滿麵愁容。
歎聲道:“回老夫人,公子的體內和吃食都沒有毒藥的痕跡,如此,應該是病症無疑,但公子又無病症先兆,突然暈倒,老朽也查不出到底是何病。”
此話一出,滿屋皆驚,大夫的話幾乎是斷定了這病的嚴重性。
“能治嗎?”老夫人也難得蹙眉,麵色有了波動,她隻關心顧景彥還能不能活。
大夫搖頭,無奈道:“若是知道是何病症,還可研究治療之法,尚有一絲機會,但現在一無所知,恐怕……”
“恐怕什麼?”顧雲錦麵色冷然,深深的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景彥的痛。
絕對不行。
“貴公子身體正在逐漸虛弱,按照這個趨勢,恐怕公子最多還有……三日……”
大夫硬著頭皮將心中的猜測如實說出,至於別的大夫也垂下了頭,顯然是認同之前的結果的。
給京城的達官權貴之家診治病人,最是令人戰戰兢兢,但若能治好,所得到的可不僅僅是錢財,更多的是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