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要不要轉手租給別人。真是憧憬越大,失望越大。
收拾完屋子,眼見著差不多是吃飯的點兒了,王石還沒過來叫自己,心神難寧的瞟了瞟窗外,在家裏坐立難安。在心裏罵了句“靠”,拿了件外套出門。他想抽煙想喝酒想做,愛,想幹所有能夠麻痹自己的事。就想當年初戀男友因為出國離開一樣,他以為從那回起,就不會再認真了,人果然是有劣根性的麼。
打車去了“堇色”,一家gay吧,過去他的主戰場,在裏頭勾搭猛男傲嬌無數,連何亦奇也是在這裏認識的。進門後,和門外是不一般的天地,都很昏暗,外頭是很柔和的燈光,適合和愛人手牽手散步,裏頭各種閃燈照著人臉,你卻還是看不清,他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是該瘋狂該及時行樂。
遠遠地看見了他們老位置上的人影。
“麵癱兒,你活回去啦?”
“你怎麼在這兒。”
“你都在這兒我為什麼不能。”
兩個老友知根知底,無須隱瞞什麼,兩人臉上的慘淡,什麼也隱瞞不了。
“嗬嗬,你的帥哥呢?”
“在家裏和他的JILL姑娘玩呢,有些人不是甜蜜著麼,怎麼也來外頭打野食?”
“甜蜜?你哪隻眼睛看見甜蜜了?老子天天給他送飯,接他上下班,連他家的衛生都給他掃,我對我親媽都沒這麼傷心,他給我一句喜歡不上我就把我打發了。”
“他一直是屬孔雀的你不是不知道,再試試吧。”
妖孽慘淡的笑著,蘇女王至少是個gay。
“算了,我也不想耗著了,別人都理解不了我們,還是和你在一起最放鬆。”
何亦奇搖晃著手上的威士忌,光線被玻璃杯折射成幾路。
“我們在一起當然輕鬆,你不管我我不管你,人家是長期床伴,我們還要把長期兩字去掉。”
“人嘛,不能太貪心,過的好就該知足,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湊合著過吧。”
“嗬嗬,好啊。”
王石在家裏想了很久,他發現自己連鍾慕軒家裏幾口人這種問題都不知道,反而是妖孽,因為之前的投入,把自己的生活起居愛好習慣了解的清清楚楚,這份感情裏,似乎自己真的付出太少。
走出門,站在院子裏,隔壁的屋子還是沒有光亮,妖孽下午就出了門,現在都沒回來,不知道晚飯吃過沒,可別跑出去喝酒,胃本來就不好,折騰壞了可有他受的了。
摸出電話,撥號。
“說。”
鍾慕軒一個字言簡意賅,光是語氣就聽得出對打電話著的不滿。
“你在哪兒?”
“外麵。”
“外麵哪兒?”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王石愣在那兒,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掉,就靜靜的等待時間流逝。
“我是你男朋友。”
“好吧,今天起不是了,我們分手了。”
一句話決絕好不留戀。好歹這麼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子,玩那些含糊曖昧的遊戲。
電話掛斷。
鍾慕軒大口大口喝酒,想喝醉,想忘記一切,甚至,想自殺。你獨自在黑暗的甬道裏摸索爬行,有個人給你打開一扇門,照亮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你想飛蛾撲火一樣的爬過去,結果,門早已關上,那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
“這麼幹脆,會不會後悔。”
“我和你一樣,累了,不想再試了。”
妖孽雙手抱著頭,仰在椅子上,眼淚還是準確無誤的從眼角滴落。這裏夠暗夠亂,一個人哭了,不是什麼大事。
人越想喝醉,腦袋卻反而越清醒。麵癱拉上他,打車去了自己家,那個他們同居兩年曾經算是共同的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