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我有心上人(還有更新(1 / 2)

對於昨晚的事,韓繼業沒有說半句為自己辯駁的話,回宮後姑姑就病倒了,雖然她可能早就病入膏肓,但昨晚被千葉那麼一嚇唬,病得更重了。但那不是千葉的錯,是他的錯,他不該帶著姑姑去太子府,不論是對姑姑還對千葉,都不應該。

“不要再做多餘的事,你可知道他們多謹慎?”韓國舅怒言,“城外幾萬兵馬,隨時可以逼入皇城,輕而易舉就能將守城軍和禦林軍取而代之,他們為什麼隻停在那裏按兵不動,你可知道?”

韓繼業頷首:“一旦他們進城,父親就能以逼宮為由,反令皇帝先治他們的罪,他們不得不謹慎。”

“你還算不糊塗。”韓國舅冷聲道,“從今天起,沒有你可做的事,你隻要等著有一天,皇帝把皇位傳給你。”

“父親,這怎麼可……”

“你想說什麼?”

隔著門,韓越柔都能感覺到屋子裏氣氛的僵凝,她的哥哥呀,韓越柔搖了搖頭。

果然,韓繼業最終什麼也沒說,順從地退了出來。看到妹妹在門外,他想起了千葉和妹妹都問過自己,他要怎麼做皇帝,可是,他根本沒想過要做皇帝。

“哥哥,你果然還是不敢反抗爹爹。”韓越柔輕笑,轉身端著茶盤進門去了。

反抗?韓繼業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比起反抗父親,他更害怕失去身上的榮光,一麵希望能曆練出真本事,一麵又不願放棄能一步登天的捷徑,也許他的念頭也沒有錯,既然生於富貴,為何要輕易放棄。而反抗,就意味著放棄。

韓越柔再出來時,哥哥已經不在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兄長,方才他挨罵的時候,郡主也在被母親訓斥,她雖然沒必要去同情那個偷偷在背地裏鄙視自己的嫂嫂,可她不想哥哥為此背負愧疚,那個女人是不配的。韓越柔對待兄長,如他對待自己一樣,大抵這世上隻有這一個人,是她真心相待的。若要說般配,真真季千葉那樣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哥哥。

“季千葉啊……”韓越柔手裏還捧著茶盤,指甲像是能陷入木頭裏,眼底露出凶光,她可不會因為千葉配得上自己的哥哥就放下被羞辱的仇恨。比起那些嘲諷鄙夷自己放蕩的人,韓越柔顯然更恨季千葉,因為這個女人看透了自己的內心,看到了她最無助柔弱的一麵。

現在若有個像模像樣的男人來說要娶她,她也就嫁了,是不是梁定山,真的無所謂。可是季千葉,竟然騙她,用那樣的法子來羞辱她。

這一日,因皇後突然染病,祥泰宣召三公主進宮侍奉,宮裏的人如今難得見一次三公主,可回回見了還是害怕她的霸道跋扈。而瑾珠又怎麼會有侍奉母親的心,她之前回回受傷臥床,母親都是橫加責備,或是冷漠地轉身離去,如今她也如數回報給親娘。來,不過是應個景,即便看到母親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二十歲,瑾珠也無動於衷。

皇後睜開眼時,正聽見宮人在說:“公主,您這就走了?娘娘很快就醒了。”她那不孝的女兒則哼笑:“等醒了,你們再來找我唄,這麼冷的天,屋子裏不透氣,都是藥味兒,快把我熏死了。再說了,宮裏這麼多人,要我做什麼?”

皇後閉上了雙眼,她連生一個女兒,都輸給了自己的妹妹。她恨千葉,可她若有千葉這樣好的女兒……皇後想起了她的侄女,她的越柔並不比千葉差,隻是這孩子的命和自己一樣太多坎坷,但是不要緊,哥哥一旦大業達成,越柔就會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

瑾珠走了,皇後才把人叫到身邊:“我要見越柔。”

宮人尷尬地說:“奴才知道您一定想見二小姐,一早派人去請了,可是國舅府的人說,二小姐也病了。”

“越柔病了?”皇後終於有了幾分精神,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那不過是哥哥家裏的說辭,她在哥哥眼裏已經是半顆棄子,她那嫂嫂怎麼還會把自己放在眼裏。

此時門外有通報聲,說四皇子駕到,皇後頹然一笑,這個庶出的孽障,卻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天天來請安問候。她冷冷一笑:“我不想見他。”

消息很快傳遍皇城內外,帝後都病倒了,朝堂上的局勢變得越發微妙。韓國舅在此刻收斂光芒,於是擁護四皇子的一派也不能隨意發難,有人戲言是不是年關將至,都打算安安生生先過個年。

但同是這一天,定山接到線報,韓國舅許是等不到西北的消息,再次往西北派出人手,威武大將軍府已派人尾隨跟蹤,而定山這一邊,則緊盯朝廷局勢,城外兵馬隨時可聽憑他調遣。定山並沒有奪天下的打算,他也曾對千葉說並不是想做皇帝,若是能保祥泰周全,護他登上大位,亦是為了天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