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晃著拐進了一處喧鬧的集市,集市上人來人往,雖然沒有中原的集市熱鬧,但也很有人氣,不覺得雲舒想起天華國她和司馬聖翼一起逛集市的日子,嘴角不覺得上揚。
“到了。”馬車停在了一處高大的府邸麵前,府邸之上龍飛鳳舞書寫著“郡守府”三個字,十分氣派。
“攝政王耶律舒,久仰大名。”裏頭幾個黑衣黑發的男子大大咧咧走了出來,嗓門粗獷,“七弟一早就去等候了,可算將您給等來了。”
雲舒微笑著點頭,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們伸過來的手,大步往裏麵走去。唐古源搖著折扇跟在後麵。
她依然有著潔癖,不喜歡被人觸碰。而南都七郡的郡守,不過是來和她做交易的,還不值得她屈尊。
南都七郡的郡守共有七個,分別是牧一、牧二……牧七,今日去接她的精煉幹瘦的男子是牧七,其他人,她手頭的資料也能一一辨認出來,她的確不需要浪費時間在交際上。
被無視,牧一的臉色有幾分難看,但隻是一瞬間,他臉上有帶上了笑容,眼眸之中劃過幾分狠毒。
這個時候傲,等會自有她哭的時候!
進屋,酒席已經備好,精致的酒菜瓜果擺放在每一處的小桌之上,雲舒徑直坐在靠著主位旁邊的客座上,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
她來草原這麼久,對於草原的規矩早已經摸熟,並沒有絲毫的怯場。
從一進門開始,她便一直觀察著在場人的表情,沒有任何人來引導她,顯然是想要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隻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見雲舒坐定,郡守們也紛紛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隻有牧一臉上微微閃過幾分尷尬的神色。這個計劃是他安排的,可雲舒並沒有吃他的這一套,他自然覺得很丟臉。
主位上,牧一站了起來,大大咧咧地揮了揮袖子,瞬間,歌舞從大殿的兩側湧了進來,音樂起。
“這杯酒,就當是給攝政王接風,光臨我們這麼偏僻的地方,我不才,就先幹為敬了。”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雲舒眸光微微閃動,這架勢,是要灌自己酒嗎?
當年她在軍營和那些將領喝酒,可是喝遍天下無敵手來著呢。
緩緩把玩著酒杯,雲舒語氣淡淡的,“今日我前來的目的諸位也清楚,我這個人呢,不喜歡太過寒暄,有什麼事情,還請直說,如果食言,可別怪我翻臉了。”
想灌她酒?那也要看她有沒有心情喝。
此話一出,牧一的臉上微微有了幾分尷尬。他哪裏知道什麼火毒的消息,隻是從北牧親王那裏得知,這女人似乎一直派人在查關於這東西,所以故意編造了一個理由而已。
“消息自然是真的,等宴會結束,我一定親自告知,不過,今日宴席,隻談私事,不談公事,這第二杯酒,便當是慶祝北牧和南都七郡和睦相處數十年,友情長存吧!”說著,牧一再一次端酒,一飲而盡。
雲舒微微眯了眯眼,而後低頭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雖然雲舒素來不拘小節,但是對於一些必要的尊重和禮儀,她還是會給的。畢竟,這代表著她個人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