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漆黑的眸子掃了眼桌上的菜肴,並不算很精致,但這畢竟隻是一個偏僻的小地方,因此她的要求也不高,能夠吃飽就可以了。
緩緩抬起右手,此刻雲舒才發覺自己的右手被嚴嚴實實地裹了很多層白色的紗布,甚至連手腕和手指都沒有放過,乍一看,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白色麵包,壓根沒辦法動。
空間裏靈兒不知道怎麼的,陷入了沉睡,怎麼叫都叫不醒,但是智能分析係統還可以使用,因此她就用空間分析了傷口上所用的藥物,分量很精確。
“雖然我自己也可以處理,但是你擔心我請人過來幫我治療我也接受,可是,不管怎麼說,也用不著把我的手包裹得這麼嚴實吧?”雲舒臉上帶著淡淡的無奈,轉眸看向男人。
那人醫術十分高明,絕對不是這個小鎮上的人。對此,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司馬聖翼不知道從哪裏請過來的神醫,但是,包裹得這麼嚴實,真的太難看了。
男人暗紅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幾分戲謔,端起桌上的碗碟,淡淡地笑著:“這樣正好我來喂你,不是更好麼?”
“……”雲舒有些無奈地搖著頭,俏臉有些微紅,但她還是乖乖地張嘴。
和男人太久沒有相見,忽然的親密,倒讓她有些不自在了。當然,不自在歸不自在,到底是自己的男人,怎麼用都可以!
“醫生說,你的右手傷到的經脈,恢複期間不可以隨便亂動,也不可以過多的使用。”溫柔地喂著飯,司馬聖翼柔聲叮囑道。
“嗯……”含著飯菜,雲舒有些含糊地點頭。
她也懂醫術,右手的傷勢有多重,她自己的心裏很清楚。
見雲舒一臉淡定的模樣,司馬聖翼的臉色微微沉了沉,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喂著自己的小妻子吃飯,但他目光裏卻滿滿的都是自責和愧疚。
請來的醫生告訴他,雲舒右手的傷痕,已經靠著是劇烈掙紮之後被繩子勒傷的,一般人絕對做不到對自己那麼狠的,因為,那是滲入骨髓的痛。
雲舒手上的傷口很深,控製手腕處的神經被損傷了大半,即便是沒有醫生說,他也明白,這傷口所產生的痛苦有多強烈。
“等你恢複,我給你報仇。”如果不是當時雲舒昏迷,他恨不能直接衝到南都七郡將那裏所有的人屠殺幹淨。
龍有逆鱗,雲舒便是他的逆鱗,碰觸則死,更何況這一次是不可逆轉的傷害。
醫生說,那傷口即便恢複了也可能留下傷疤,而她的右手,可能永遠沒辦法恢複到之前那般靈活。可能平時做事沒有什麼問題,但想要持劍、施針便是妄想。
司馬聖翼很了解雲舒,他知道這個女子有多驕傲,也知道她驕傲的資本很大程度便是她的右手。她的銀針,她詭異至極的殺人手法,都離不開她的手。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毀了她的手,恐怕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吧。因此,他甚至都不敢告訴女子,她的手會恢複成什麼樣子,他不想騙她,可又不忍心告訴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