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源,你要走是吧,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瞅著此刻還坐在地上的男人,雲舒越想越氣,越想越憤慨。
“我知道你生氣,氣我沒有把司馬聖翼的事情告訴你。可實話跟你說,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還活著,我是真的以為他死了,若不是想著給他報仇,我真的就跟著他一起去了。”咬著牙,雲舒瞪著眼眸,緩緩開口。
她向來不習慣解釋什麼,現在要她說這些,感覺有些怪異。可即便再怪異,這些話,她還是要說。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沒有死。可那個時候,我不能告訴你。我真正要防的人是誰,你唐古源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如果我不拿你當自己人,那些防禦措施我就不會教給你去做。你可知道,那些防禦措施對於中原而言,有多麼重要?”雲舒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可唐古源卻被這些話漸漸溫暖了心。
雲舒事先不知道這件事,他也很清楚。那種絕望和痛苦,不是單靠演技便能演出來的。而雲舒要防的人是誰,他也知道。可他就是心裏不舒服,就是想要發泄,所以才抓著這個不肯放。
“我不會說出去的。”唐古源目光微沉,語氣已經有了些許的鬆軟。
他不會出賣雲舒的,即便是知道司馬聖翼沒死,他也不會告訴那些人,甚至可能會和它們一起想辦法瞞著那些人,正如今日他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線,躲到了馬廄裏。
“你是不會說。可是你的眼神,你平時的話語,你的若有所指,你的敵意,唐古源,你告訴過我的,雪域的人都不是傻子,這些東西,即便不是你的本意,也會泄漏很多信息,真的,這一次,我賭不起了。”月光下,雲舒目光裏帶著點點的淚光。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敢賭了。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不敢賭的,便是司馬聖翼。她可以把自己的性命都賭上,卻唯獨不敢賭司馬聖翼,那種失去他的痛苦,那種生無可戀的感受,經曆過了一次,便再也不想要第二次。
“說我自私也好,說我偏心也罷,或者軟弱。可是真的,唐古源,你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麼重要。可拋開這些,我們就事論事,你說我不信任你,你這麼冤枉我,想過我也會難過嗎?”
聽著雲舒的這些話,唐古源低下了頭。
他知道她在冤枉她,他也知道,她不會是不信任他。可是,自己人,他心裏的欲望和想法,卻不隻是做她的自己人。
很多時候,他都在奢望著,可以取代那個人在她心裏的位置。
這一次忽然的爆發,不過是希望破滅以後的發泄而已。其實他自己心裏也知道,他的很多話都是言不由衷的,他這麼精明的人,又怎麼會想不通這一茬呢。
他隻是,接受不了司馬聖翼又活著的消息罷了。
當然,他隻是接受不了,再無其他,如此而已。他的家教和素質,還不會讓他去做一些違背人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