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徐州最大的布商就是薑長恩,馬夫不用提醒就知道該往何處走。

顧明衍想要效仿上次那樣,頭一寸寸下墜,快要挨到那個小肩膀的時候,薑楚往一旁挪了挪。

“練劍練累了,你讓我靠一會,就一小會兒好不好。”

“不,你這是在輕薄我,我也有清白。”薑楚已經兩次都被顧明衍說的跟流氓一樣,她必須改變自己的被動姿態。

顧明衍低低地笑著,揉著額角,“你還真是……活學活用。”

薑家在這一帶算是富貴人家,府邸比大多數人要好很多,薑長恩常年往返各地,有時也去邊疆做生意,見多識廣,心思熟絡,留了一大把胡須,臉上卻笑眯眯的。

“阿楚,一年未見,我們都甚是想念你啊,尤其是你表嬸和妹妹,一聽你要過來早上醒的比往常都要早,已經吩咐了廚房做菜,待會好好吃一頓徐州的特色小菜。”

薑楚行了個禮,順著薑長恩的目光,輕道:“表叔,這是顧家世子,我同世子一塊前來,他對我尤為照顧。”

顧明衍嘁在她耳邊:“是挺照顧的,都親自給你當肉墊了,還有……叫我明衍哥哥也好顧明衍也罷,別再叫世子了,怪生疏的。”

薑楚耳廓變紅,輕輕往旁邊移了移,薑長恩眉頭一皺。雙手作揖:“早聽聞顧世子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比我家的那雙兒女不知好了多少倍。”

顧明衍沒去眼底的不耐,這人畢竟是薑楚的表叔,便恭敬地回禮,“表叔謬讚。”

被叫了表叔的薑長恩尷尬一笑,“叫表叔怕是不守禮數罷?”

“是嗎?本世子一向不守禮慣了的,表叔習慣就好。”

薑楚拽了拽他衣袖,“你好好說話,這是我表叔。”

顧明衍嗯了一聲,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小姑娘不懂男人之間的來往,他幾乎是一下馬車就感受到了薑長恩對他的敵意,那種表麵功夫,要不是薑楚他連裝都不想裝。

可他就是想喊表叔,這樣有種薑楚已經嫁給他的錯覺,還能惡心一下薑長恩。

到了後院,薑長恩邀請顧明衍對詞:“一會兒阿楚去跟她表嫂妹妹說話,世子可與我請來的文人一道飲茶對詞,消磨消磨時間也是不錯的。”

顧明衍:“不了,本世子詩詞歌賦全都不擅,整個大魏都知道,表叔這是專門戳別人的痛處麼?”

薑長恩:“呃……那我帶您去工坊看看各種布匹錦緞?”

“不……”顧明衍剛想拒絕,就被薑楚打斷。

小姑娘有些小脾氣,說出來的話還挺衝:“顧明衍,你不想來就不來,我又沒求著你來,他是我表叔,你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該對他這樣,你是世子就能這沒禮貌嗎?”

倒也不喊他世子了。他輕聲好言好語:“好好,我有禮貌一些。”

“表叔,您管著這麼大的布坊,是個大忙人,一定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就不耗費您的時間了,小輩瞧著後院的秋千不錯,突然想坐一坐了,您不必管我,去忙別的事吧。”

薑長恩一口氣憋在嗓子裏,咳了兩聲,當真不理他了,叫上薑楚就走。

薑楚不放心地回頭看,見他悠悠坐上秋千後才轉身進屋裏。

秋千就在屋外的院裏,掉在一顆棗樹上,他靠在一邊的繩索上,望著屋子的窗口。

薑楚剛才因他生氣了,氣他的不知禮數。可是他怎麼能心平氣和地對一個想要拆散他愛情的一個人好呢。薑長恩剛從京城回來就寫信邀薑楚過來,定是在京城就聽說她來了徐州。

徐州天高皇帝遠的,即使薑楚父親薑長盛有心同女兒說話也沒辦法過來,隻好讓薑長恩幫著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