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包裹,顧明衍說頭疼,便是想上馬車的意思, 她掀開簾子看, 可麵前這人哪兒有一絲不舒服的模樣。剛想回絕,便被一顆果子堵住了嘴,酸甜可口。

顧明衍忍不住輕輕笑起來:“洗過了的, 安心吃吧。你不說話,就是同意我坐上去了。”

於是, 青葵很自覺地跑到末尾的馬車上,顧明衍俯身進來, 占了馬車的一半空地。

薑楚慢慢將果子咽下肚,往後挪了挪,撩起簾子看著外麵, 隻留給顧明衍一個側臉。

顧明衍眼神沉了沉,他懶洋洋地靠在後麵,長腿往邊上斜著, 有意無意地觸碰著薑楚的膝蓋。

小膝蓋似乎不太情願被碰瓷,烏龜爬一樣往裏就, 好不容易脫離出去,顧明衍又湊了過來。

薑楚移開, 眉頭微皺,她又想起來羅靈姍的那番話。

當時羅靈姍巧笑嫣然,盯著她看了又看, 道:“真可惜啊。薑小姐,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一些,別苦了自己,世子他乃天之驕子,別說容貌迤邐,天資敏捷。就連感情上,也是個癡情人……你並不配得到他。”

“薑楚,你早就看出來我喜歡他了是吧,是,我承認我喜歡他,從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但是我現在放棄了,他不屬於我,永遠都不屬於我。”

“但是也不屬於你。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再爭取了嗎?因為他心中有人,那位女子完美地契合了他的所有,我無論如何是比不過的,你也比不過,想知道是誰嗎?”

想知道是誰嗎?楚躺還是有一點點想的,羅靈姍的那番話,她一開始是不在意的,畢竟喜歡顧明衍未果,難免說出什麼瞎話,被傷了心的人,總歸是不正常的。

但見過那個散發著異香的盒子,心裏難免有些想入非非。

能完美契合顧明衍的人,會是誰呢?她想知道,又想不出是誰,總覺的,那位女子會同他一樣發光發亮,一樣明亮張揚。

說實話,在徐州,她的日子過的渾渾噩噩的,絲毫沒有條理,顧明衍前幾天的確是早出晚歸,不知在做些什麼事,每次回去都掩不住眉間的疲累。

他那樣血氣方剛的少年,一身力氣無處施展,不知這些天幹了什麼事情會把自己搞得那麼累,她也多少問過兩次,每次都被他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

顧明衍倒是沒有再湊上來,不一會兒,他直接用腿控住了她的膝蓋,這下子緊緊地挨在了一起。

“你做什麼?”薑楚終於把頭轉了回來。

顧明衍:“腿太長了,伸不太開。”

薑楚:“……你先鬆開,我給你讓位置。”

顧明衍:“我不,這樣舒服。”

“那你離我遠一些。”薑楚垂著頭,用手將顧明衍的長腿往外推,他倒也聽話,隨著她的心意漸漸放了下去。

“阿楚,你覺得天喜閣的四喜丸子好吃嗎?”顧明衍閑不下來,他一顆心都充滿了憧憬。

“好吃。”

“好吃的話……用天喜閣的四喜丸子當我們喜宴的第四道菜好不好?”

“喜宴?”

“嗯,前三道菜是板栗燒野雞、七翠羹、清燉金鉤翅,都是你喜歡吃的。”顧明衍一一道出,眼角眉梢泛著溫和,語氣難掩欣喜。

薑楚:“……??”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會兒的功夫說到了喜宴,她又沒答應要嫁過去。

“明衍哥哥,我覺得我們兄妹之間,好像不需要這麼大陣仗來拜把子,磕個頭就可以了。”

顧明衍輕笑兩聲:“誰要跟你拜把子,我要跟你成親……以後你要喊我喊夫君,明衍哥哥就算了。”說這話時,他藏了幾分羞澀。

薑楚不再理他,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顧明衍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