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什麼臊?”顧明衍不明所以,拎住了魏清睿的領子,“說清楚點兒。”
“我姐把你從小到大發生的糗事說了個遍,看時間,估計已經講到你十四歲那年的事兒了,你是十四歲時發生什麼來著?”
魏清睿大笑:“奧……你十四歲那年買了隻鬥雞,平日裏愛護得很。你父王受命去剿滅叛軍的當晚,你的愛雞不知道哪來的本事撲到了顧王爺身上,讓他雞毛過敏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七天身體好了,叛軍卻都逃竄走了。”
顧明衍輕嗤,“叛軍不過一群人聚在一起喊兩句口號,他們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破事,用得著剿麼,我父王也不想去,剛好隧了他的意罷了!誰知道那病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小時候還見過他打山雞來著,別把所有罪過都推我頭上。”
魏清睿:“……是是是,您說的都對……不過,你沒對什麼毛過敏嗎?”
顧明衍想起那股子難受勁兒,歎了口氣,沒搭理他就走了,隻留魏清睿在原地感歎顧家的家風,老爹坑兒子,兒子坑老爹,不愧是顧家!
種著棗樹的院子裏,薑楚正坐在秋千上,聽著魏清荷講述顧明衍的幼時,魏清荷的話很多,天南地北都能扯上一點兒東西,但卻是以顧明衍為中心扯的。
“小桃花,我跟你說啊,顧明衍他有個寶貝箱子,裏麵成了很多的……紙張,不知道是信還是什麼,總之是一些紙,我以前去找顧茗歡的時候無意中撞見過,還沒走近就被他給吼了出去,那副樣子我現在還心有餘悸。”
有時候她也是有點怕這個弟弟的,魏清荷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還是因為那是她第一次見顧明衍發火。
她姑母朝陽公主是顧明衍顧茗歡兩姐弟的母妃,她從小就跟顧茗歡的關係很好,經常在一塊兒玩,所以常出入顧府,對顧明衍這個弟弟印象也很好,雖然不怎麼說過話。
但自從顧明衍朝她發了火,她就……天天上趕著同顧明衍說話。
倒不是因為顧明衍,而是因為薄子衿。她生平第一次受了那麼大的屈,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還是那個常年沒有表情的侍衛笨手笨腳地給她遞了塊手帕,然後……她就莫名其妙地……
魏清荷歎了口氣:“世間情情.愛愛真讓人上愁,本郡主如花似玉的年紀偏偏撞上了一顆破棗樹!”
“薄子衿就是顆破棗樹,還是不結棗的破樹。小桃花,你有沒有心髒跳得特別快的時刻?”
薑楚攥著秋千繩子,晃呀晃,“大概有吧。就比如現在。”她揚了揚下巴,“我替你緊張。”
顧明衍夥同他那兩個小跟班不知何時進來的,魏清荷敲了自己一指彈,默默挪到薑楚身後,躲避薄子衿陰沉沉的目光。
“魏清荷,誰準你把阿楚拐到這裏來的?”顧明衍三兩步就要上前拉走薑楚,沒想到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也不知道魏清荷同薑楚說了些什麼!
你來我往之後,魏清荷以給薑楚挑選入宮衣服為借口,執意讓薑楚在陳王府過夜。顧明衍無奈,厚著臉皮死活不肯走,大搖大擺地命人給自己收拾了一間上好的房子。
說罷,他還毫不客氣地要了一桌子佳肴。魏清荷忍無可忍,剛要罵出口,便有人來找顧明衍。
小侍衛跑的很急:“世子,清睿郡王說讓您跟他一塊去接待使臣,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晚宴上還好要好好款待一番,他說……您會喝酒,還能撐個場子。”
顧明衍點了點頭,回望薑楚,“阿楚,你明衍哥哥去一趟就回,乖乖等著我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