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素驚魂未定,想起剛才顧茗雪的潑辣模樣,那種不顧一切尊卑禮數拚了命的氣勢,根本不像是個大家小姐,隻求別被人說閑話吧。

後又跑到薑楚麵前,低聲耳語,“阿楚小姐,我們小姐這些天多謝您了,那些文章讓她得到了許多人的美譽,在詩會上還得到了五皇子的青睞,便以為五皇子對她有意,所以今日行事才如此莽撞。但買您文章的事,千萬別告訴別人。”

薑楚點了點頭,眸中暗沉,顧茗雪跟顧茗毓的對峙還是給輸了,明明可以慢慢把持五皇子的心,還是被顧茗毓橫插一腳,這五皇子意誌也太不堅定了。白瞎了她熬夜寫出來的文章,現在又把事情捅的這麼大,估計自己得遭殃。

王府裏人去的晚了,顧茗雪當街攔截五皇子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三朵金花中的第二朵徹底敗壞了形象。顧青鴻聽後大怒,軍隊也不訓了,急急忙忙地回府,召了全家人問事情的緣由,當然還把五皇子一並抓了過去。

顧青鴻瞪了一眼顧茗雪,衝著五皇子道:“奕懷,你說說,這兩個你到底想娶哪個?”

魏奕懷看看顧茗雪,又看看顧茗毓,前者跟他在詩會上漸漸生了情意,後者則是宮宴上一抱生情,這哪個都無法取舍,他能怎麼選,便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顧茗毓留下兩行淚,低眉順眼道:“五皇子,毓兒和您在宮宴上的事情外人都知道了,還傳作佳話,所有人都默認了毓兒將是您的妻,您莫要辜負毓兒。”

魏奕懷瞧著,心都軟了,趕快低聲安哄,還沒哄兩句,顧茗雪強勢地插了進來,“五皇子,雪兒呢,您當初在詩會上誇雪兒誇得天花亂墜,文舞雙全,暗暗表明您最喜歡這樣的女子,難不成您那些話都不作數嗎,也太讓雪兒寒心了。”

三個人的糾纏,一屋子人看著。居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下去,薑楚默默掃了魏奕懷一眼,優柔寡斷,拿不準注意,太容易被旁人的言語迷惑,若非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裏,如何能入的了這兩姐妹的眼。

顧青鴻似乎被他們氣到了,尤其是被顧茗毓這個女兒氣到了,久久不言語,回頭問薑林靜,“你怎麼看?”

薑林靜臉色也不太好看,她舍不得魏奕懷這個大魚,便婉言:“五皇子自己決定就好。”

“自己決定?你以為咱們顧家是街頭賣白菜的嗎?讓別人挑三揀四,皇子也不能,我顧青鴻的女兒,還沒淪落到這種地步,嫁人也要嫁的有尊嚴,你們兩個,倒是說說為何心儀魏奕懷啊,給我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顧茗雪咬唇,她總不能說是為了大魏將來皇後的位子,可這魏奕懷太過平庸,哪裏有什麼可說的,“父王,五皇子愛逛詩會,我二人都喜愛詩文,有興致相投的地方。”

薑楚看著顧茗毓攥起來的拳頭,眼皮一跳,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被拉下水了。

顧茗毓看向薑楚,道:“父王,四妹的文筆您是知道的,不可能在短短幾日就達成這樣,像是受了高人指點,至於這高人……我瞧著像是阿楚妹妹,畢竟小素常常往上景苑跑,每次都鬼鬼祟祟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薑楚。魏奕懷膛目結舌,“雪兒,當真如此?你一直在欺騙我?”

“胡說,是我三姐誣陷我,不信你問薑楚。”

薑楚抿了口茶,“寫文章需要靈感,稍縱即逝,四小姐有時思緒天馬行空,從前隻是沒心思記下罷了啊,如今記下來了,難免驚豔眾人。”

她望向魏奕懷,眉眼之間皆是從容,“古往今來,有多少文人墨客的靈感來源是心儀之人,那些千古絕句有很多都是在描寫愛情。四小姐被養在深閨,第一次動了情,心中千言萬語難以啟齒,隻好賦在宣紙上,來抵消無法抑製的思念之情。五皇子,您是四小姐心尖上的人,也曾看過她寫的文,難道沒從中看出半點情真意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