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大婚隻是一場夢。

於是,隻好大晚上的穿過冷清的街道,尋了過來,把薑楚嚇了一跳,但好歹心裏不那麼空落了,雖然睡得是躺椅,卻比任何地方都睡得安穩,除了薑楚的身邊,那裏才是他最終的睡處,還好,就隻剩一天了。

“你是不是怕我逃婚逃走了?”薑楚的聲音裏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顧明衍冷生威脅道,“你要是敢逃,我……我就敢追,你逃到哪我就追到哪,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罷了,他就是對薑楚發不了狠,這算個什麼威脅,怕是都落不到人家心裏。

薑楚嗯了一聲,“那我就不逃了。”

就不逃了。顧明衍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語言的威力,怎麼什麼話從薑楚嘴裏說出來都這麼好聽,哪怕隻是這淡淡的一句,都能讓人心中泛甜,久經不散。

第二日一早,家裏麵就熙熙攘攘的,像極了街頭巷尾人人聚在一起的嘈亂。薑楚揉著眼睛蘇醒,有顧明衍在身邊時,她總能睡得格外安心。

這人早早地醒了,不知在床邊坐了多長時間,顧明衍俯身,別了別她耳邊的碎發,握住她的手,“你說我現在去房梁上呆著,還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外麵可全都是人。”

門外有人喊著:“快快開門啊阿楚,今天睡不了晚覺了,該梳妝打扮了,明天就要成親嘍,外麵可是鋪了長街十裏的紅啊,喜糖處處有,紅緞錦綢可都引路呢,你也要好好做準備啊。”

薑楚決定讓顧明衍去房梁上呆著,打開門後,湧進來了一群丫鬟嬤嬤,鳳冠霞帔,珠釵步搖,迅速堆滿了整間屋子。

她沐浴洗漱完後回到臥房,老嬤嬤招手,“阿楚小姐啊,快來,先把肚兜裏衣什麼的換上,待會就該穿錦服了。”

薑楚羞怯地看了眼梁上,在顧明衍麵前換衣服,總歸是不好意思的,嬤嬤嘲笑她都是女人有什麼好介意的,她無奈,梁上麵還有個登徒子呢!

顧明衍下意識地偏過頭,略掉麵前的香豔,隨後又拍了自己一巴掌,下麵的人是誰啊,是他媳婦兒啊,他當什麼正人君子,反正早晚都得看。

但看到那嬌軟的香肩時,他又急匆匆地躲避視線,薑楚太過誘人,還是不看了,省的身體裏的那團火又燒來燒去的。

折騰了一天,薑楚已經沒了力氣,原來嫁人還是一個體力活,光是梳妝打扮就耗費了這麼長時間,老嬤嬤安撫著她的情緒,“這發髻太複雜了,小姐耐心一些,您一定會是最美的,洞房花燭的時候說什麼也得讓世子驚豔一番。”

薑楚心道哪有什麼驚豔,顧明衍都看了一天了,也不會驚豔到哪去的。

“阿楚小姐,聽說今天一天沒找到世子,他該不會上青樓什麼不正經的地方了吧,大婚呢,這麼不重視,沒半點要娶媳婦的模樣。”

青葵在一旁笑道,“嬤嬤,我們世子是個妻管嚴呢,他可不敢去那種地方。”

嬤嬤臨走前叮囑了薑楚一堆,無非是今晚就不要躺著了,省的把發髻弄亂,明天也要起個大早,好好補一補妝容。

薑楚連連應答,她端詳著銅鏡,裏麵的人紅妝妥帖,朱唇一點紅,她還從未畫過這樣豔麗的妝,顧明衍終於有機會從梁上下來,他一步一步走到薑楚麵前,眸中難掩驚豔,“我們楚楚真是怎麼打扮都好看。”

薑楚小動作不斷,不知如何遮掩羞澀,心裏緊張不已,最後委屈道:“今晚不能睡了。”

顧明衍笑出了聲:“我幫你把發髻拆了,好好睡一覺好不好,我們不必在意這些的,畢竟明晚你也不能睡。”

“不能拆。”薑楚專注於前麵那句,沒聽清後麵的話,她躲過顧明衍蠢蠢欲動的手,“好不容易編好的,你不準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