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他預算失誤讓很多人遭受牽連,這是沒辦法丟掉的事實。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在罪魁禍首臉上狠狠扇幾巴掌打的他們痛悔人生,再讓自己過的更好一點,把被剜開的大口子填平縫合。就算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大疤痕,也能讓安父走的放心點。
安父不會回答,照舊在沉默的微笑。
突如其來有風而至,不遠處的參天大樹枝葉抖動,一片葉子畫著圈落下來,輕飄飄的落在墓碑上。
溫庭看著動了兩下也沒落下去的樹葉,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耳聰目明的溫庭機敏的察覺到有人來了,微微側頭看了一眼。
這地方墓碑之間都隔著老遠,不用說就知道來人是看安家人的。非親非故的溫庭出現在這裏本就不合常理,溫庭回過頭,最後看了眼安父,在安東尼走近之前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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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早就發過請柬,未婚夫是法國當地名流,婚禮出人意料的沒有選在法國和炎國,而是M國。溫庭想了半天都沒想通關節,倒發現他在最沒好感的M國呆的時間快比炎國都長了。
抵達教堂的時候,溫庭發現和嚴厲婚禮一比,卓覃的根本就算慘不忍睹,到場賓客多到擠滿古老又富麗堂皇的教堂,他都有種不是參加婚禮而是頒獎盛典的錯覺。
池成勳是肯定要來的,兩個人超高辨識度的臉一到教堂就被認出來。
國外不比國內,對娛樂圈人士沒太多排斥,對溫庭的唱功池成勳的演技都挺認可,不少人都過來對他們倆表示表示友好和讚揚。
池成勳滿臉笑的和人說話,溫庭卻在他眼睛裏察覺出一縷忍耐和不安。等到沒有人再過來,池成勳放下電話的時候,溫庭表情不變壓低聲音,“怎麼了?”
池成勳握著手機,心頭的不踏實就是散不開,眉頭微皺輕聲說,“小熙電話打不通。”
溫庭臉色一變,他們兩個人和元熙一起來的,剛才有人跟他們打招呼,一個沒注意元熙就不見了。
嚴厲和元熙的事太複雜,兩個人當初具體談了什麼最後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不過現在嚴厲選擇結婚,元熙比以前還沉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沒戲了。
讓一個男人去參加有過牽扯的女人婚禮需要很大勇氣,溫庭不想去戳元熙傷口,在飛機上的時候多少也注意了下元熙表情,確定這人是真平靜不是硬撐出來的。可這會婚禮要開始了,元熙來都來了也不大可能會半路落跑,電話又確確實實打不通,別說池成勳,就連溫庭就感覺到一點不對勁。
“我去看看。”池成勳站起身,恰好這時候教堂裏響起了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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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宅女裝的嚴厲美的驚人,大氣的五官上了妝之後更顯精致,化妝師驚歎著雙手合十,“好美,你是我至今見過最美的新娘。”
拖尾婚紗穿起來美感十足,份量可不輕。嚴厲小心翼翼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看見裏麵的人沒一點驚豔之感。
婚紗之前就試穿過,改了又改才弄成現在這樣合身又好看。這張臉看了二十幾年,化不化妝都熟悉的很。今天就是粉底厚了點,妝濃了點,嘴唇紅了點,和平時其實沒多大區別。
扯扯嘴牽出個笑,嚴厲沒看見鏡子裏的人有多少笑意,幹脆就不笑了。
化妝師體貼的笑笑,“開心點,今天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新娘在出嫁的時候多少都會心生感慨,不像在婚禮上表現的那麼高興很正常。
“我會的。”嚴厲深吸一口氣,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選的路死都要走下去。嚴家這一次是否能轉危為安的機會還拴在外麵等她的男人身上,嚴厲沒有退縮的餘地。何況,後頭也沒有人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