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靳南不知道自己打了誰,也不知道誰打了自己,他的眼睛已經猩紅。忽然被人自背後用棒子狠狠一擊,心髒幾乎都要震出來,而後被幾個高大的記者壓在了地上。
身體被人踢了好幾腳,有拳頭落在他的腹部,以及下巴、鼻梁和眼窩……
花園裏變得混亂,各種尖刻的諷刺謾罵不絕於耳,與宴廳裏的音樂聲形成諷刺的輝映。
喬靳南躺在地上,身體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卻不知是自哪處傳出來的。但是,視覺開始發黑,望著白花花的天空,眼前不可思議地浮現出交錯的畫麵——
那還是少年的時候,為了鍛煉他的毅力,義父常派成年的打手與他交手。無數次,他被打得頭破血流,連骨頭都斷裂了似的,可他一次都沒有喊過痛。
義父說,是男人就永遠不許喊痛!那是弱者的表現!要想頂天立地,就絕不能是弱者!若想改變命運,就絕不能是弱者!
他流過多少血,挨過多少打,都不曾怨過義父,也不曾覺得義父殘忍。因為,義父是在用最強大的方式訓練他,為他鋪墊未來!
而今,義父幾句簡單的話,卻活生生將他打入地獄,讓他看不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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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的拳頭,傷的是他身體;最親最愛之人的背叛,傷的是他的精神和意誌!
突然間,他不想再還手,不想再發泄,耳邊的嘲笑和侮辱似乎飄到了天空上。他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了!
這個世界,還有人會在乎他嗎?
誰?誰!
“吟秋……”嘴裏含糊地喊出兩個字,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怎會還想到她?“看你還囂張!揍死你!野種……落水狗!”一次次落在下巴的拳頭,以及那些小人得誌的陰險嘴臉,喬靳南都感覺不到了……
直到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一抹無比熟悉的纖細身影時,尖銳的刺痛才霎時刺進了心髒。
是她嗎?會是她嗎?難以置信!所以,隻不過是錯覺,對吧?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這時候,看到她出現?
吟秋……
吟秋……吟秋……
夜夜夢裏想抓住的女人,白天隻要想到就會害他連呼吸都疼痛的女人,真的來了?
她怎麼會來?
她為什麼要來?
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這時候來?
喬靳南英俊的容顏因激動而扭曲,血絲沿著嘴角淌落下來。他用力眨動幹澀的眼,看到那抹身影一寸寸走近自己。
她停住了腳步,站在距離他們五步之外。
他突然看到了她的眼睛,一如從前那樣美麗清澈,倔傲不屈中卻多了他並不熟悉的同情。
她在同情他?
不……
不!
(PS:懶人菲又爆發了一章……無敵的靳南!親媽先去吃飯,吃完再來為你打起,優雅地飄走……)
最美麗的時候遇見你 文 / 江菲
不!
他猛地攥緊了十指,將失去的力量一點一滴集中到指尖。那些圍攻他的小人,誰都不可以欺負他!誰都不可以在她麵前欺負他!
他不要同情!不要她的同情!不要任何人的同情!
絕對不要!
帶血的嘴角揚起了笑,喬靳南定定地看了她最後一眼,迅猛地踢出長腿,將正前方的某人踢了出去,而後拳頭流星似的連續朝左右開工。隻聽得哀嚎連連,那些個不中用的家夥接二連三地退開、倒地。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