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3)

除了在日記本裏抒發不快,思優也在想著用一些其他的方法讓邊賽龍了解自己的感覺。比如說,她把自己的電腦屏幕保護設置成了一句話,“大兔子,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可問題是,我要到哪裏去找你?”在邊賽龍來的時候,她就把電腦開著,然後等著這句話慢慢的從右滾到左,一遍又一遍。這樣,邊賽龍是無論如何都會看到的。他果然看到了。他先是被思優無聲的表白感動了一下。當時思優就坐在他身邊,他快速的掃視她的眼睛,是滿眼的真誠和執著。他幾乎又要動搖了,接著心裏馬上有個聲音告誡他:“你丫算了吧,別抖騷了!明擺著是不可能的,千萬別表錯情!”所以,他沒有任何明確的表白,隻是把思優摟到懷裏用體溫回答著,心裏一片茅草。思優為自己的心裏話能讓邊賽龍了解而鬆了一口氣,擁抱讓她認為是一種對方受到感動的反應。也許,此時無聲就是有聲了。思優這樣理解著,相信著,不想再問。

可是,他們之間的隔閡還是在不可饒恕的展開著,已經轟都轟不走。就像一把沒有調理好的長發,沒有節製的燙、染、吹,早就沒有那麼柔順了,勉強撐著假裝沒看見,還照樣臭美。直到幹枯、分叉,像一點就著的幹草的時候,才想到要手下留情,可是還是不可避免的為時已晚了。其實,一直在嗬護著,從不想讓它變得不好。不斷的變換、搗鼓也是為了讓它在人前顯貴。可惜頭發不能理解,盡管它還在原地不動,但已經光澤不在,垂頭喪氣。快補救吧,可是沒可能馬上見效,要等待很長一段的修複期。有耐性的就死等,不過最好的方法還是幹脆一下把它哢嚓掉,讓它重新來過。雖然從前的花哨沒了,但這樣無疑會好得更徹底。留得腦袋在,不怕不長毛。

轉眼到了“十一”,思優一點兒過節的心氣都沒有。家裏的親戚照例又要團聚,熱鬧熱鬧。爸爸家的親屬都在新疆,數年才能見上一麵。自從姥爺、姥姥去世之後,媽媽在北京是家裏年齡最大的長輩了。所以,每逢重大節日,舅舅們、表姐表弟們就要來表心意。思優頭天晚上就回到了在郊區的家,媽媽早就準備好了迎接大家的吃食,隻等大隊人馬來了。第二天,美味擺了一大桌,人也圍了一大桌,又吃又喝的。思優故意把自己灌高了。像平時這種聚會,思優隻是象征性的喝些啤酒。可是她現在不高興,她心裏難受,她要借酒消愁。

結果,很快的就醉了。她已經沒有心情去顧什麼禮數,拋下他們,徑直回到自己的臥室。把門一鎖,趴在床上放縱的哭了起來。她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見,使勁的號啕大哭,想把最近一直堵在心裏的疙瘩解開。可是怎麼嚎都不行,越哭越堵,越覺得呼吸困難,越委屈。她突然想給邊賽龍打電話,因為他們在節前居然沒有互相問候。她已經被冷落了一個星期,而她也別扭著不想和他聯係。現在,她感覺自己很孤獨,非常的需要他,想要感受他的存在。打過去了,居然關機!思優哭的更慘了,她不知道到底怎麼了,這種沒有回應的回應代表了什麼?思優聽到一個聲音在心裏喊:“他不正常!他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我真的受不了了。”還是哭。直至嘴唇抖動到發麻。

後來,思優昏睡過去。中間姐姐使勁的敲門也沒能叫醒她。等到睜開眼,都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思優聽見客廳裏打麻將的聲音,一切還在照常進行著,什麼也沒有改變。思優覺得眼皮很沉,暈乎乎的,起身去上廁所。等到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思優差點忘了剛才的滿腔氣憤而笑出了聲。全是腫的:眼睛,兩腮,嘴唇,簡直就是個不用化妝的豬八戒。思優用冷水拚命洗臉,感覺心裏也冷下來了。她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個她不願意麵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