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那恐怖的最後一夜
那個婚姻的承諾
他們這種 “援際關係”將近有一年的時間。這裏有必要解釋援際關係的原由。那是一種流行於日韓的看似高尚的性關係,一般是年輕女孩向富有的男士奉獻自己的身體以換來自己想要的高檔財物,而雙方並無真實的感情糾紛。起初思優不願把自己歸於這一類,這有悖於她的道德觀,而且太市儈!思優不得不考慮這樣一個問題:究竟是他們之間殘留的感情多一些,還是用錢買罪更能讓雙方都心安理得?是不是接受了他的錢,就表明她也不過就是個生存高於境界的女人,還是因為全世界的人們不分高低貴賤,在解決感情糾紛時都采取統一的手段,所以她也必須如此。接過錢的同時,她的另一隻手裏依然緊握著崇高聖潔的感情旗幟,
純淨得如一張白紙,但一不留神總還是會被誤 認為是表示投降的那種煞白。
可這樣的結局不是她的初衷。她一直動的就是感情而無其他。用金錢的方式彌補感情的創傷,實在是硬要把厘米換算成公升,或者說就像沒人能計算出殺死一隻母雞會損失多少蛋生雞、蛋生雞的數量一樣。如果真要有所計算的話,又怎能算的出呢?可是當漸漸從純潔的童話世界回到現實中,麵對香氣撲鼻或臭氣熏天的生活時,思優承認,錢真他媽的是好東西!在這物欲橫流的年代,一個正常的人,誰會在乎他采取怎樣的生活方式。似乎最終堆積的價值才是證明生命的意義,盡管我們堅信,除了錢,還有很多潔淨和真實的東西存在,但這不是絕對的矛盾。學會變通才是繼續掙紮下去的武器。這樣想著,思優不再感到生存在恥辱的陰影下了,甚至不用經常見麵和上床,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援際。這種高尚的援際有幾個人能夠享受?生活得無憂無慮、光鮮照人就好了。知足是福啊!勇於自嘲更是美德!
七月二十六日,八月三十日,九月二十三日。思優在日本上記下自己每月一賤的日子。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做記錄,似乎再不留個痕跡,就真的沒有了。
二00四年,北京的夏天很濕!接連的雨水把北京原本的幹熱變成了南方的濕熱。空氣中充斥著粘膩,氣壓低得令人覺得高聲說話都會傷了元氣。滿眼的景物籠罩在朦朧的霧氣下,直到一聲悶雷炸在頭頂。
真是舒服。
哢哢的響得解氣,響得透徹,響得讓人緊繃的心一下鬆弛下來。期待雨水的感覺原來和等待海上日出的那一跳是一樣的,都是刹那間的釋懷與安定。
其實,我們的生活就是在尋求這釋懷與安定。
不一定要多麼的輝煌燦爛,多麼的不可一世,多麼的觸目驚心。其實,隻需要一點點的改變,就可以將心情從動蕩中安定下來。一旦安定來了,之前的動蕩不論是什麼,會突然的像是褪掉顏色的陳年舊事般,就隻是擁有著曾經存在的意義而已,當時的酸甜苦辣腥臊爛臭鹹統統都不在了。哪怕安定的下場就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也是從未有過的釋放和開懷。那是一種對事物新的認知觀點的到來,是終於轉戰到一個新的領域的狂喜,是給一個令自己重新興奮起來的寬容的機會。總之,是再繼續而非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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