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桂香院了,去母親院裏!”高宜嬌吵嚷著說。
夏嬤嬤為難的看了看沈暖玉。
“不回桂香院,夏媽媽,我不回桂香了!”
“讓嬌嬌和我走吧。”走在甬路上,沈暖玉心滿意足的對夏嬤嬤笑說。
三奶奶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著。夏嬤嬤隻能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沈暖玉牽起小姑娘的小手,吩咐夏嬤嬤明天別忘了把孩子要穿的衣服送到暖風院去。
洗漱完,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看指紋玩。數十指指紋有多少“鬥”,也叫“螺”。編出一套順口溜:一鬥窮,二鬥富,三鬥四鬥賣豆腐,五鬥六鬥開當鋪,七鬥八鬥把官做,九鬥十鬥享清福。
是小時候別人哄她的話。
有些時候不信命還真不信,高宜嬌十個手指頭都是螺。再看看原主的,三個螺,難道她的命運真是賣豆腐的了?
“母親,爹爹怎麼還不回來?”高宜嬌笑著掀帷幔,捂在自己的小臉上,惦記著沈暖玉先時慫恿,讓她藏起來,等高寒冷一回來,嚇高寒冷一大跳的話。
結果等到戌時末刻了。把高宜嬌都等睡著了。
寂靜的夏日晚間,很容易讓人產生歲月靜好,靜水流深的錯覺。
沈暖玉在孩子旁邊躺著,白日種種彙成一幅畫,畫麵裏各色人等,寶馬香車,衣紅著綠,古韻古香……一時也泛了困勁,不知不覺閉上眼睛,淺淺的睡著了。
高凜西回來,洗完漱來到裏屋。
見屋裏靜悄悄的,案頭一隻豆燭,微微的晃著。一大一小躺在床上,小的還枕著個枕頭,大的頭貼在小的旁邊,娘倆把整張床都占了,根本沒給他留地方,睡的又香又甜。
他不禁想起“家”這個字來,寶字頭,裏麵養著個豬,隻是這豬太瘦了些,怪他沒養好……搖了搖頭,見小女人側身微曲著身子躺著,連枕頭也沒枕,怪可憐的。
高凜西就俯身拿起個枕頭,輕輕抬起她的腦袋,要幫著墊在下麵。
這一動把沈暖玉碰醒了,下意識的睜開眼,睡眼朦朧間,在看到頭頂上氣宇軒昂的男人時,微怔了怔,對視了那麼幾秒,忽然回過神來,迅速閉上了眼睛。
高凜西停了動作,把手裏拿著的枕頭放在旁邊,看了看已然醒了,預備繼續裝睡的小女人,提醒的輕輕咳嗽了聲。
沈暖玉聽著,睫毛就不受自己控製的微顫了顫。
高凜西笑眼看著,俯下些身子,壓低聲音:“還打算裝到幾時?”
這麼直接戳破她心裏的小九九,一點情麵都不給的麼。
“您回來了。”裝不下去了,隻能硬著頭皮睜開眼睛,笑眼看著他說:“妾身等侯爺來著,可都戌時了,侯爺還沒回來。”
高凜西看看在旁睡的呼呼的孩子,不免壓低聲音問:“小家夥怎麼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