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白這傲慢的態度激起了周嫩身為年長者的自尊,“你憑什麼檢查我的手機。”
“不給也行。把他刪掉。”宋希白下命令。
周嫩白他一眼,收起手機,鑽進被子裏,“我頭疼,想睡覺,明天再說。”
“那好,明天刪。”宋希白爬到床上挨著周嫩躺下,但他也在賭氣,躺下後立刻翻身背對著她。
周嫩被這一舉動逗樂,她憋住笑,比剛才溫柔了些,說道:“明天去學校吧。”
“當然要去。我要會一會那個蒼蠅。”
第二天宋希白很早就醒了,外麵是黑的,周嫩還在睡。他看了會兒周嫩的睡臉,情不自禁親了一口,然後輕手輕腳爬下床走出房間。
宋希白從爸媽家裏要來的營養師也已經起床,正在廚房裏忙碌早飯。宋希白剛走到廚房門邊,營養師就轉過來鞠躬問候道:“白少爺早。早飯請再等十分鍾。”
營養師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但看上去才四十,她身材消瘦黑發黑衣,神情舉止都給人一種刻板的感覺。宋希白把廚房視察一圈,覺得沒什麼問題,說道:“我不在家吃。我現在要去學校,你去叫車,再和我把畫室裏的浮雕抬到巷口。”
“白少爺今天不在家?”
“下午回。你沒事就待房裏,別讓周嫩撞見。”
營養師皺起眉頭,覺得同處這麼一個小屋簷下不撞見很難辦,但她還是應了下來。二十分鍾後營養師和宋希白抬著浮雕出了家門。冬天的老巷子醒的有些遲,一路上沒撞見人,走到巷口看到一輛黑色房車已經停在路邊。車裏跳下一個黑衣壯漢,小跑過來幫他們抱起浮雕。
營養師目送黑色房車離去才折返,一路上也沒碰到人,但打開大門後赫然撞見了起來找水喝的周嫩。
二人不期而遇,一個驚訝一個尷尬。營養師率先微笑,“你這麼早就醒了?再等十分鍾早飯就好。”
周嫩也反應過來,驚訝不減地大聲說:“這不是宋阿姨嗎!原來是您來了啊。宋希白還說是營養師,還不讓我見您。”
周嫩立刻放下水杯跑過去。營養師更尷尬了,微微一鞠躬,解釋說:“我不是白少爺的母親。”——隻是宋家的一個營養調理師。
周嫩腦門一炸,世界觀崩了一角,她不敢相信,著急地說:“宋阿姨您別開玩笑。五年前就是您帶著宋希白搬過來的呀,還有宋叔叔,他現在身體可好?”
“五年前的宋叔叔也不是白少爺的父親。”——隻是宋家的一個管事。他們二人是派來監督懲罰中的宋希白的,同時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當時懲罰隻有一個星期,可一個星期後宋希白還是不認錯,甚至變本加厲,揚言在家一天就燒掉一張圖書館的桌椅。於是氣急敗壞的老爺夫人又罰了他一個月。那段時間她和管事並沒有刻意偽裝成宋希白的父母,但因為年齡很符,所以這裏的人沒問就默認了,包括周嫩。
“宋阿姨你可別騙我!”周嫩驚恐地渾身發冷——她居然把宋希白的父母認錯了五年!
“我姓張,以後叫我張阿姨吧。——周嫩,你怎麼了?”張阿姨發現周嫩臉色煞白地靠到牆上,連忙扶住她,走到沙發上坐下,“哪裏不舒服?”
周嫩揉揉眩暈的腦門,慘然一笑,“沒事。”
張阿姨明白周嫩此時的心情,安慰道:“我想白少爺不是故意沒說清楚的。”
周嫩無力地搖搖頭,“他不是沒說清楚,是根本沒說。算了,不說這事了。張阿姨,我肚子有點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