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買立式鋼琴。”
“買了沒人教。”
“我們請老師教你。”
“厲害的人都去比賽拿獎了，不厲害的才來當老師。”
“可是教你綽綽有餘。”
“但是不能把我教厲害呀。”
“嫩嫩是想變得和視頻裏的小男孩一樣厲害？”
“是呀。”
“那嫩嫩是想認真學鋼琴的嘍？”
“不想。”周嫩又果斷回絕。
“為什麼？”周爸更不明白了。
“因為我們家太小，放不下那麼大的鋼琴。”
周爸無語一秒，關掉了攝像頭。
其五
屏幕裏出現宋希白的大頭，他說：“現在是星期天上午十點半，開始記錄我老婆的一天。”說完調轉攝像頭離開房間。
“老婆？”他喊了一聲。
“叫我名字。”在客廳裏的周嫩立刻回應道，聲音飄忽忽的。
宋希白拿著鏡頭走到客廳，看到周嫩側躺在沙發上，橫拿著手機咧嘴傻笑。
“你在看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宋希白在周嫩身前坐下，把鏡頭對準她的手機屏幕——
“在看你小時候的錄影。”周嫩說，同時手機裏傳來宋希白奶聲奶氣的哭聲：“不是我拿的。媽媽，真的不是我……”
周嫩捂嘴大笑。宋希白趕緊把鏡頭調到前攝，紅著臉去搶周嫩的手機：“誰發給你的？不準看！”
“原來你小時候這麼慫。”周嫩用手指戳宋希白的臉，笑話道。
“那叫乖巧！”宋希白臉越來越紅，放下手機兩手去搶。屏幕立刻變黑，但還能聽到聲音。
“視頻誰給你的？”宋希白問，沒剛才緊張了，應該搶到了周嫩的手機。
“初嵐呀，她給了我好多，還說下次把你們家庭錄像的雲盤密碼給我。”
“她敢！”
“為什麼不行？哦，也對，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當然不能看你們家的家庭錄像。”周嫩突然低落地說，把“你們家”說得很重。
宋希白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緊張地說：“你當然是我們家的人，早就是了。”然後害羞地坦白：“他們特別喜歡拍我出醜的樣子，我怕你看了笑話，就像剛才那樣。”
“我沒有笑話，我是覺得你傻傻的特別可愛。”
“把傻傻的去掉，隻要可愛。”
“不傻怎麼可愛？”
宋希白微微一頓，平靜說道：“其實你小時候也很傻，說什麼不想結婚因為會變醜，明明不想學鋼琴還拐彎抹角找那麼多理由。”
“我說過這些話嗎？”
“不信？我放給你看。”
“等下。誰給你的？給了你多少？”
“周阿姨，給的二十多條，你小時候的視頻。”宋希白說得慢條斯理，好像拿了豁免權。
“我現在就把你的視頻刪了，你也把我的刪了。”周嫩沉下聲音。
“我寧願被笑話也要看你的視頻。”宋希白也沉下聲音，回絕道。
周嫩似乎在斟酌，然後宋希白又說：“今晚三次，周一開始每晚兩次，持續十天。”
“不行。”周嫩果斷拒絕，盤算一下，隱忍說道：“周一開始每晚一次，持續七天。”
“今晚三次，周一開始平均每晚兩次，持續九天。”
“周一開始每晚一次，持續八天。”
“今晚三次，周一開始每晚兩次，持續七天。”
“你能不能讓讓我？你不怕死，但我怕呀！”周嫩生氣起來，一咬牙說：“好，我也不怕醜了，視頻你隨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