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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的了。

第一章

倒計時開始了(2)

和員外笑說了半天往事,很自然話題都轉到了現實上麵來。現實就是:雖然我們要讀五年(醫學專業)現在才大四,聽著好像是要比別的專業的男生可以多相處一年。可惜……可惜……可惜大五的時候我們依舊要分開的——大五要到醫院見習了,七個男生絕對沒有可能隨機地分配到同一個醫院。全班六十幾個人,能有三兩個分在一起也就不錯了。這時我忽然從嘴巴裏冒出來了一句:“大四了,還有大五嗎?”

一說起這些來,我和員外自然是惆悵了起來。估計全天下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大學男生們都會有我們這樣的感覺:朝夕相處幾年,同笑過也同哭過,喝過同一杯酒,抽過同一根煙,一路走來,到最後依舊是要分開的。記得石頭因為學習問題退學回家準備重新考大學時,那次我們喝的送行酒僅僅是為了一個人都哭得一塌糊塗,更別說將來要麵對的是全部分開了。每年六七月的時候,所有大學裏都會彌漫著強烈的傷感氣息,散夥飯也成了大學裏的專有名詞。估計許多大學周圍小飯店的老板們年年都會看著那些傷感的場麵一幕幕地重演。

還記得那天石頭淚流滿麵:“你們誰都不要去送我,我會受不了。但是等明年我再考進這裏的時候,你們他媽的全都要來接我,誰不來我跟誰急。”一個山東大漢硬是哭得趴在我懷裏不願抬頭。所以他走的那天我們都沒有去送,當他背著行李最後看了一眼宿舍,關上了門的一刹那,我的眼睛再次溼潤了。

還在和員外追憶往事的時候,又有人回來了。從開門的感覺上,我和員外異口同聲地說道:“老大回來了。”

老大就是老大,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很穩重。就連開門都很輕,怕打擾到別人休息。所以我們其他七個人也都很信服地稱他為老大。以至於到最後連他本名我們都不叫了,誰要是忽地叫出來了,大家還都會詫異一下,然後又大笑一番。

覺是沒法睡下去了,趕忙起來幫老大搬外麵的東西。他人很好,也很厚實。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地給我們這些做小的的帶上N大堆吃的、喝的東西,不抽煙的他有一次竟然還給我們帶了幾條家鄉產的好煙。那次我和賤人、護舒寶、員外和毛幾個煙民確實感動了,平時他都很反對我們抽煙,知道也沒辦法了還是會想到我們幾個人喜歡抽煙。所以那次毛的話最經典,也說出了我們的心聲:“靠,跟陳浩南混個什麼啊,要跟大哥就要跟老大這樣的!”不僅是這樣,老大還記得留下了幾包寄回去給正在苦讀的石頭兄弟。有這樣的同學和朋友,確實是一輩子的幸福,我一直都這樣想。

這會兒老大巡視了宿舍一圈,一樣和員外發出了像遭了賊的感慨。嘀咕完就開始從陽台上拿出笤帚拖把打掃了起來。員外和我一看當然坐不住了,趕忙卷起袖子加入了進來。

等到其他幾個人都來齊了已經是幾天後的事,反正大家想法一樣:已經大四了,早來晚來幾天還不都是一樣的。每天聽著鬧鍾起床,按時去上課早已經是大一的事了,過去時咯。再後來全油了,曠課遲到是經常的。有一次婦產科上課,我們幾個人居然到齊了。連班長都覺得是奇跡了,有個蠻逗的同學居然跑過來一人和我們握了一下手,然後道:“好久不見,想死我了,幾位現在哪裏發財呢啊?”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汗啊。

一開學班裏居然搞什麼班幹部改選,都大四了還來這套!不過改選嘛當然是會引起不小的震動的,畢竟選上了班長,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入黨了,畢業找工作時,就可以跟人家說:“你看,俺是黨員呢!”多轉啊。這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年代,為了能創造有利的入黨條件,所有的人都瘋了,有些平時幾乎不說話的,這個時候也都湊了過來,無非是拉選票罷了。不過這倒肥了我和護舒寶,我倆合夥沒少敲詐別人,基本上這幾天是不花錢地把百事和可口的飲料嚐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