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還沒有適應外麵的陽光,江近玉顯得有些局促,楚雲瀾連忙帶著江近玉走出了祁王府,身邊的祁王府的下人將江近玉手腳上的鐐銬都解除了,等到祁王府的人都散盡了之後江近玉才說道:“是皇上讓你們來的?”
江近玉是忠臣,這楚雲瀾知道。可是明明是自己想的計策救出了江近玉,為什麼他第一句話要問是不是楚清疏,為什麼所有的功勞都要被楚清疏搶過去?
他心裏自然是不痛快,可是身邊的許奕遲是個按捺不住性子的人,他嘟囔著:“王爺才救你出來便念叨著皇上,還真是愚忠。”
江近月自然是聽到了許奕遲的抱怨。他蹙眉看著許奕遲緩緩說道:“你剛剛說什麼?”
“許奕遲!”楚雲瀾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自然是不願意讓許奕遲和江近玉之間產生矛盾的,可是許奕遲這話也說得剛剛好,他自然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打個圓場。
“將軍不必掛心,他隻是覺得有些不公罷了。”
楚雲瀾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不願意再提這件事情了,可是江近玉畢竟是一個有話必須要問清楚的人,他看著楚雲瀾即將要離開的樣子便有些著急了,他著急問道:“剛剛許奕遲說了什麼?什麼愚忠?王爺可否解釋清楚?”
“哎。”楚雲瀾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看江近玉,眼中帶著一些惋惜的神色,他和江近玉並排走著,楚雲瀾繼續道:“他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情是本王做的,但是將軍心中一心想著皇上,他有些難過罷了。”
楚雲瀾說的很是雲淡風輕,可能在別人眼裏他是一點都不在乎這件事情的,可是江近玉不同,他看著楚雲瀾的背影愣了許久,直到楚雲瀾發覺他沒有跟上回過神來問的時候,他才說道:“王爺大恩,近玉沒齒難忘。”
說罷便要跪下,可是楚雲瀾哪裏想要江近玉的磕頭,他想要的隻不過是江近玉對楚清疏的一半的忠心罷了,他連忙扶住額江近月緩緩說道:“大將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江近玉被困的這些日子裏,他並不是不盼著皇上找人來救他,可是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楚雲瀾,他心中雖是對楚清疏很是忠心,可是現在楚雲瀾的大恩大德,他也不敢不報。
處於兩難境地的江近玉,實在是不知道現在應該效忠誰了,所幸楚雲瀾和楚清疏是站在一邊的,江近玉心中便有些微微放鬆了。
“現在我們去何處?”
江近玉看著慢悠悠走在前麵的楚雲瀾,跟上他的步伐,等著楚雲瀾說話。楚雲瀾回頭看了一眼江近玉緩緩說道:“現在回王府吧。”
可是江近玉有些猶豫,楚雲瀾自然知道江近玉心中所想,他看了看一邊已經備好的馬繼續說道:“先回王府,等你休整兩天,再去跟皇上複命也不遲。”
江近玉想著楚雲瀾說的也不錯,便跟著楚雲瀾一道回到了靖王府。
楚雲瀾讓許奕遲回宮跟楚清疏複命,江近玉已然被救了出來,以後暫時居住在靖王府中,讓楚清疏不要擔心。
許奕遲回完話便離開了,楚清疏想問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問,他心中自然是有些慍怒的,而這筆賬自然是記在了楚雲瀾的頭上。
“放肆……真是放肆。”楚清疏握住手中的奏折,狠狠拍在了桌子上,楚雲瀾居然敢這樣無視自己?
他騰的一下站起來,本想去找江近月,可是卻不曾想那楚言楓已經在門口準備進來了。
他蹙眉看著門口畏畏縮縮的楚言楓冷冷道:“你在那裏做什麼?”
楚言楓笑了笑,現在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犯,楚清疏不可能會對自己怎麼樣。於是他緩緩走進了禦書房,走到楚清疏的身邊,看著楚清疏那雙和自己一般無二的眼睛緩緩說道:“皇兄這是怎麼了?仿佛有心事?”
他倒也不客氣,便直接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楚清疏沒有回頭看楚言楓,隻是冷冷說道:“朕有心事與你何幹?你來,是為了赫連明珠的事情吧?”
一語中的,楚言楓抬頭看了看楚清疏,笑道:“皇兄每天都這樣聰明,不覺得累嗎?”
“廢話少說,江近玉現在已經回來了,朕也不會言而無信,你且去大牢中將那赫連明珠帶走吧,不過,朕警告你,若是再有下次,可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們。”
說罷拂袖離去,楚言楓冷笑著看著楚清疏的背影,臉色慢慢陰鬱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沒有在禦書房中逗留太久,畢竟赫連明珠還在大牢中等著自己,他趕到了天牢中,見到了赫連明珠。
“早就讓你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我們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
他將赫連明珠的下巴抬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赫連明珠繼續道:“要是以後再出什麼幺蛾子,別怪我不念我們的情誼。”
“情誼?”赫連明珠冷笑著看著楚言楓緩緩道:“嗬,什麼情誼?你知不知道我有了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