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話仿佛一道炸雷,江近月轉身看著楚清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楚清疏。她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抬起頭鳳眼圓睜,她嘴裏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幾個字。
“你問我還有什麼不滿意?”
冷笑,冷笑伴著冰涼的語氣,楚清疏看的出來江近月實際上是生氣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頭了,可是事實如此,讓他怎麼咽下這口氣?
“叨擾皇上了,臣妾告退。”
江近月見楚清疏並沒有什麼反應,便慢慢退後,隨即行禮之後便大步離開了禦書房。楚清疏背著手站在自己的桌子前麵看著江近月出去,心中難受自是無人訴說。
“娘娘,別走那麼急,仔細身子。”季銜春跟著江近月的腳步,越發有些趕不上了,可是江近月並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季銜春知道娘娘這是真的生氣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江近月。
“嗬,身子?誰還在乎我這身子嗎?”江近月怒甩繡帕,眉眼之間已經是盡對楚清疏的絕望神色。
“想來皇上也沒有打算在意我這身子吧。”江近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這可把季銜春嚇壞了,若是江近月倔起來,莫不是要害了這腹中的孩子?
於是她連忙將江近月的手攥住了,蹙眉道:“娘娘不可衝動,畢竟腹中孩子無辜。”
她真切的眼神倒是打動了江近月,後者的眉眼稍稍放鬆了些,可是還是十分絕望的神色,江近月緩緩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眼眶泛紅抬頭看了看那一方天空。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肚中的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了,可是現在江近月都在想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再繼續留在皇宮中,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果然是沒錯。
“你說,若是當初我便沒有進宮,現在又是怎樣一番模樣?”
她黯然雙眼看了看季銜春,後者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沒有說話。江近月自嘲的笑了笑繼續道:“想來你也是不知道,這裏的天地限製了你的想象,想不想跟我出去走走?”
季銜春從跟上江近月時候的願望就是哪一天能找一個好人嫁了便罷了,說是出宮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就算是和江近月去朝華寺也都是皇城中的寺廟,那也不算是遠走高飛。
現在江近月猛然間說起這個,倒是讓季銜春有些茫然了。
就算想走,那真的就走得了嗎?
“娘娘,您想去哪?”季銜春小心翼翼地問著江近月,可是眼前的江近月隻是看了看天空便搖搖頭道:“走吧,回宮去。”
江近月和季銜春自顧回去不提。
且說這楚言楓在祁王府中也是悶了許久,赫連明珠的身孕一直照看的很好,之前薑婉的事情雖說沒有辦得很漂亮,可是也算是殺了殺江近月的氣勢。
這天,楚言楓正在廳上喝茶,一邊的薑婉正在給楚言楓捏著肩膀,楚言楓蹙眉看著薑婉道:“這皇上把江近玉調回了成州把林山調了回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啊?”
他悠閑的喝著茶,薑婉卻沒有說話。
楚言楓等著薑婉的看法卻遲遲沒有回答,楚言楓心中一怒便道:“你在聽本王說話嗎?”
說罷便一杯水潑上了薑婉的臉,薑婉這才反應過來,花著臉兒跪在了楚言楓的麵前慌張道:“王爺,臣妾知錯,還請王爺在說一遍。”
“真是掃興。”楚言楓白了一眼眼前的薑婉站起來,剛想走出去找赫連明珠,卻想著這時候赫連明珠應該在睡覺,便耐著性子停下來看著薑婉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薑婉抹了一把臉,那剛剛還溫熱的茶水已經涼透,現在的天氣還不算特別暖和,薑婉便淒淒說道:“臣妾以為,皇上興許是覺得林山前景更好些,或者說,想削弱江近玉的權力。”
薑婉此話不無道理,楚言楓摸了摸下巴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薑婉,隨即蹲下和薑婉麵對麵道:“若是此刻去拉攏林山,會不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林山以前不就是您的手下嗎?既然已經叛變……”
薑婉並不了解林山,隻知道林山是那個呂念卿的姘頭,可是呂念卿早就已經魂歸黃土,現在怎麼拉攏林山?靠錢嗎?
楚言楓當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林山既然選擇了皇上,那麼肯定是對錢財沒有什麼苛求的,那他需要什麼?
“王爺,您記得你還有個孩子嗎?”
薑婉猛地抬頭看著楚言楓,那個孩子現在還在呂河的家裏,是呂念卿的孩子,若是林山顧念舊情,興許會被那個孩子所要挾。
薑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想到楚言楓居然有些喜悅。
“現在這個方法大概是最有可行性的了,那這件事情便交給你去辦吧,你不用自己出馬,交給別人就好了,隻是本王要看到成果。”
說完楚言楓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薑婉臉上的水已經幹透了,她看著楚言楓的背影不禁笑出了聲,這就是自己愛了那麼久的男人,那個可以潑自己一臉水的男人。